喷洒出来的血全部溅在了镂雕槅扇上,滴滴嗒嗒流淌下来。李太后,杜江,李原雍,封旭,陈启,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惊恐又充满了不可置信。
杜子溪伏在地上,粘稠的血自精工纹绣洪福齐天的夹衣中一路蜿蜒而出,几近黛黑。灯都破碎了,那些明灿的琉璃,纷纷扬扬地坠落,白灿灿的,碧莹莹的焰,滴映在她眼眸中,遥遥望去,似无数欢喜而又似一点幽怨。
香墨陡地想起,每年盛夏时,大陈宫无数形似蝴蝶的飞蛾,焚火自尽,烧涸了翅膀,灰飞烟灭却仍不肯气绝。
而杜子溪微弯起唇角,就恍如飞蛾的灰烬,却比任何花都好看。
香墨静静看着,喃喃自语:“在笑着呢……”
忽听封旭低呼:“他疯了,竟然就这么弃了杜子溪!”再顾不得什么,紧紧抓住香墨,却不由打个寒颤,她的手居然比冰雪还要冷:“要是在他身边的是你……”
香墨心中如乱麻一般,梳理不清头绪,反反复复地只是想着,竟这么快……
怔愣不语,良久方道:“一样会被推出去。区别只是一个心甘情愿,一个会愤死挣扎。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我们都只不过是他手里的棋,而我和杜子溪早就是注定的弃子。”
“弃子”二字入耳,如钢针刺的封旭微微一颤,他怔怔地望着封荣,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说出话来。
唯有老成练达的杜江善于洞察阴阳,镇静的上前,但到底老迈,举步时已是驼背颤步:“老臣……老臣府第出了这等谋逆大事,罪该万死!”
封荣没有看向任何人,甚至没有眨一眨眼,淡淡笑开了:“阁老就坐镇杜府,好好盘查一下相关人等吧!”
桃花双眸,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微笑,所有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仍觉得浮光流影煞是好看,可是不由自主暗自滋生的,是背脊都要冻结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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