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溪也不再说什么,她原不胜酒力,似有点薄醉了,便有些醺醺然。
落座时,封荣拉住她道:“可别喝多了。”
另一只手却把玩着腰间的白纱长带,万寿无疆结的式样,每每费上小半个时辰方能扎成,透过光色,在地上形成若有若无的晕影,清水一般,静静迂回指间。
周遭鼓乐热闹的境地,封荣那一双眼睛明亮得逼人,温声笑语,听来那么清晰,却又那么遥远,仿佛隔着一道看不到的屏障,无法触及。
立时,隐在杜子溪眼中那些个绵狠的,凄惶的,毒药似的戾气,彷若只是昙花一现,散于无痕。
旧日时光冉冉而至,只觉得回到了少不更事的年月。春雨斜飞,铃在檐上叮叮呤呤,如一层曲曲弯弯地薄薄玉屑铺成的白绒毯子,那时杯中的酒虽不是罕见的佳酿,但是能够和他开怀纵酒,柔声欢笑,也可谓是幸福的了。
一颗心反倒静下来,杜子溪笑道:“不会。”
双颊如九染的纱,挑起一声嫣红,绯色愈来愈重时,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良久,她深深地喘了口气,方觉得身上都被汗浸湿了。
突地,杜子溪眼望定了封荣,眸中闪着光彩,竟将她的整张人都变得寒冰消融,春|水潋滟的动人。
“万岁知道,我为了您,什么都肯做的。”
封荣真的是出乎意料,许多年来,远的已忘记是从何时开始,她于他总是含混不明,如今这几乎是第一次坦诚直言。心中大恸,几乎就想要伸手抱住她,然而把玩着腰带的那只手用力地紧了一紧,终于还是忍住了。
杜子溪慢慢转首,急促呼吸时细柔流散的佳楠花的香,一寸一寸,透入衣襟。
烛影摇红,薰香生起,蓬炬烟缓,明明灭灭,是杜氏近百年的繁华盛景。曾几何时,权势,富贵,心机手段如一道道丝将她缠成了蛹,与外界的风横雨骤亳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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