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像以往一样头疼，瞪着天花板有一阵儿，才想起自己是在客厅，上了厕所，洗手出来，试探性地去推卧室的门，在门上留下湿的手印。我猜她也醒了。我用尽了整个手掌，又怕她听见，只轻推开。

门开了。我笑了。

我爬上床，攀上她的身体，她还挣扎，我知道她明明在等我来，我甚至从没这么确定过。可她还是稍稍挣扎了一下，又顺从地依偎着我。我亲她，她也没躲开。我们小心翼翼地趁着大清早的湿润劲儿，慢吞吞地做了爱，其间除了她微弱的呻|吟和我的呼吸，什么声儿都没出。

我搂着她，她在我怀里背过身去。我笑着说：“你昨天是不是有点儿吃醋啊？”

她没回答，好像露着肩膀的石头。我想把她掰回来，她却捂住了自己的脸。“怎么了？”我握住她的手指，却碰到她的眼泪，“别这样。刚才不是还挺好的么？”

我就像个瞎子，打心眼里觉得有些东西我看不见，有些事情我永远理解不了。可我又越来越着急，因为这次，我不能像以前对待别人那样，把这些未知忽略不计了。我有点儿心慌，可只能看着她。

她又流了一会儿眼泪，不出声地，自己用细长的手指抹了抹，皱着眉打了我的肩膀一下，说：“你只会这么傻看着么？”

可我能怎么办啊。哭和不哭，全由她自己决定。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追问。

她的眼泪没停，仍然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我用一个食指截住泪。她抬手又抹了抹，说：“方丹那时候说我早晚会爱上你，我说不可能。他说到时候再说吧。”

她翻身坐起来，我看着她露出来的背，条件反射似的从床边的小沙发上拿了她的睡衣给她披上。她看看我，却又莫名其妙地打了我两下。我有点儿委屈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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