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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诗词大会/弈非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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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一费尽唇舌,将一些桌面礼仪和布置搭景分明跟美男和梓人逐一交代清楚后,又殚精竭虑、尽心操办、以及全程跟踪指导,再得弈南初经济上的​‎­‍大‌­‎力‌­‎支持,终在长宁街西部的澜州河畔搭建了一座榭水楼台。这座庭楼拔地而起,前前后后不过用时半月,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街坊邻居每每过路,都不仅仰头瞻望这做布置别具特色的奇楼。莫说十五天完成,便是一辈子,他们也无法拥有这样奢华的水上楼台。虽表面上,他们以简一赘妻的身份为耻,以此贬低,但心中,谁又不愿攀附上淮宁国富豪榜首。嫉妒和不甘让她们又开始对简一评头论足地道起尖酸刻薄的话来,诸如:“哟,香料一举成名,弈少主就给你这个?”

“也该知足了,以前都是柴房呢。”

“也是,勉强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

简一除了赘妻身份可以供他们嚼嚼舌根外,其余之处,都是他们不敢冒犯的,毕竟商会会长继承人这个头衔,还在她头上熠熠生辉。

这段时间,她忙于休憩楼台,终日在这街上来回走动,这些捻着嗓子故意抛给她的话,她恍若未闻。她忙得晕头转向,实在没工夫跟这群碌碌无为的人掰扯,她嘴皮子上那股劲得留着操练梓人。所以她现在不仅能把闲言碎语权当耳旁风,甚至还能若无其事地从骂她最气劲的老板家买走几套茶具,并道:“弈府举办的评香诗会,于本月十五晚举行,各位可都要光顾哦。”

“评香诗会?”沸沸扬扬的人群登时安静下来,面面相觑一番后,有觉得新奇者,跃跃欲试:“就是说这楼,我们都可以去吗?”

“那当然。”简一和颜悦色,“当日诗词大会,以香料为题作诗,前十者,不仅享有弈府名下香料的半价优惠,还当场赏银百两。”

这话一出,现场炸开了锅,又问:“那……不会作诗的呢?”

“那就品茶饮酒、听歌赏舞,概不收费。”

简一这厢声情并茂聚精会神地跟乡亲父老宣传这场活动,却不知弈府的长老已经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真的是疯了!”长老声色俱厉,唾沫翻飞之余,急得拍桌:“不仅提供酒水免费,还花钱建造楼台!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非要将我弈府败得倾家荡产不可!”

纵使弈妍谙熟经商之道,也没看明白要比销出量的简一,这番作为是为何故。她愁苦着眉眼,看向一直沉默的弈南初:“简一的资金都是从你账上的拨的,你怎么看?”

弈南初不慌不忙:“以香作诗,既能陶冶情操,又能促使人们了解香,且这好诗流传千古,香也能随之盛名远扬,我倒觉得,这种经销手段,最是立竿见影。至于楼台,日后或租或卖,都是一笔收益。房子这东西,向来只盈不亏,倒不至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讲得从容自若,长老却听得青筋暴跳:“行!你们夫妻二人这是要活活气死我,那我也告诉你弈南初,简一若安安分分做这个赘妻,我无话可说,可她真是挥霍无度,我便将她逐出家门!我堂堂弈府、商会会首,容不得这样一个外人来败坏我们苦心经营了百年的名声!”

……

揭嘶底里的怒吼在简一踏进府邸那一刻,便从小厮口中辗转得知全貌。简一听罢不以为意,脸上的从容之色一刻也没动容过。而彼时弈兰双的庭院,此时正悠然自得地听着小曲,俨然是胜券在握、成竹在胸的姿态。简一路过,探头一瞧,见小曲没什么意思,便悄无声息从空桌上顺了几壶酒走了。

将今日商会上一些账目算明白以及某些外商的企图想透彻,天已经彻底黑了。弈南初唤来人打水更衣,正备歇下,门被叩了几声,弈南初还未答,简一已经推门而入。

今日为宣传诗词大会一事,简一从上街喊道下街,跟百姓周旋到了天黑,这会儿是嗓痛口感,只字不愿言,挥手将侍从遣退下去后,便将拎来两壶酒丢在桌上,示意:“喝两杯?”

弈南初蹙眉,神色不解,简一只好解释道:“犒劳犒劳你这双独具慧根的眼。”

简一酒量向来不好,极少饮酒,本想浅尝辄止,但不知怎得,听弈南初耐着性子跟她纠正酒桌礼仪,以及谈论一些商人之间的相处之道,竟觉得甚至有趣,愉悦之下,便多喝了几杯,刚到亥时,便已有些头昏脑胀,面红耳赤。弈南初见她醉了,便撤了她的酒杯,简一本还想喝,眼下无杯盛酒,只好撑着脑袋,干巴巴地将他望着。

月光逾窗,盛进杯中。弈南初分明深邃的轮廓,竟在这一刻,变得柔和起来。

“你真的信我?”简一打断他,忽道。

弈南初斟酒的手微微一顿,诚道:“不信。”

微醉的简一努着嘴,“那你为什么在长老面前维护我?”

他笑了一声,低头给自己温酒,“我想过了,你要是输了,就依长老所言,打包行李,滚出弈府。”

简一‘嘁’了一声,扭过头去:“就知道没安好心。”

“不过……”弈南初峰回路转,低声道:“你要是表现好,我便将那阁楼赏给你住。”

听得此言,简一忽哈哈大笑起来,看似无比开怀,心中竟有那么一丝空凉:“你这么一说,倒感觉输了还不错?”

话毕,弈南初斜入天仓的剑眉轻挑:“怎么?这么想离开?在弈府不开心?”

“那你在弈府又几时开心过?”

简一坦荡的一声反问,竟叫弈南初搭不上话。确实,回顾往昔二十载,好像从未有过有一件事,让他真的开心过。他自打有记忆起,脑子里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扩大家族产业、如何以男子之身在商圈立足、如何在长老面前证明自己。可是现在,不知不觉间,好像一切都不太一样了,说不上哪里不一样,那些微妙的变化,似乎悄无声息地改变着他的习性。

简一醉得迷迷糊糊,似乎听他道了一句:“……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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