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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弈非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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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一正要扯上弈南初来一场‘公堂对峙’,弈南初却又话锋突转:“这个事她虽并未提前与我商量,但我昨夜一回来,便和我道了来龙去脉。这香料之事一直是简一在经营谋划,她这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但如今觉得长老们所言极是,纵然简一行得端坐得正,一心为弈家香料作想,但不免有小人揣测猜忌,以免落人口实,不如将此事交给常学去做,常学办事尽心尽力,必然完成妥善。”

弈南初这话不仅不动声色地将弈兰双和长老奚落一番,又旁敲侧击地控诉简一劳苦功高还被人嚼舌根的无奈,简直一语双关。弈兰双和多位长老脸色顿露难堪,皆缄默不言,只有常学感激涕零:“没想到少主这么信任我,少主放心,我肝脑涂地,也不辜负您的厚望!”

“……”

不消片刻,弈兰双一副‘看你折腾出什么幺蛾子。’的看戏神情,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敬请期待了?”

简一险些被她耍了一道,现下哪肯放过整蛊她的机会,慢悠悠道:“我记得小姨手中不是也有一笔香料吗?”

波兰国运来的香料私下也给弈兰双出售了几箱,数量并不亚于弈南初所有。只是香料的后续经营权在弈南初和简一手中而已。听简一这么一说,像是要打她香料的注意,弈兰双便稍有警惕,道:“怎么?”

简一展出一个大大的笑来:“不如下月,我们比试比试,谁的售出量最多?”

弈兰双原本所持香料本就跟弈南初持平,如今弈南初手中的已经售出大半,而她的仍原封未动。如今才来比售出量,弈兰双觉得简一脑子进水了。但仍面不改色道:“好啊,既然是赌局,总有赌注吧?”

简一凉凉笑道:“是小姨该想的问题。”

看着她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弈兰双便觉得心头不爽,刻薄道:“少夫人现在,可真是嚣张得紧,眼中还有我这个长辈吗?”

这时弈南初不卑不亢地插话道:“简一提出的公平比试,怎么就目无尊长了?”

“你!”弈兰双气结,低声咒骂道:“你就尽管护着她吧!迟早被她吃得一干二净!”

这场集议,各怀鬼胎,历经一场剑拔弩张后,终以沉默结束。

弈南初和简一一道回到栖南房。一路上,弈南初阴沉着脸色,心事重重的样子,简一唤他好几声,他都恍若未闻。原本心情颇佳的简一,这会儿也被其沉默消耗殆尽。毕竟简一这种靠嘴皮子养活自己的,最怕就是遇到个装聋作哑的。

眼见就要各回各院,弈南初这才嘱咐了句:“你另辟蹊径,让香料得到很好的市场响应,但也不要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身份!”

“哟,还以为你哑巴了。”亏得简一昨天还觉得对他有点动心,这会儿已懒得与他多费口舌,没好脸色地纠正道:“不是很好,是登峰造极、前所未有,谢谢!”后,再将之上下打量一番,故作浮夸地‘嘁’了一声,转身就作势离去。

弈南初知道她不服气,又喊住她,颇有几分‘良药苦口’的模样:“如今我们库存远不及小姨,最快的香料也要在两月以后才能到我淮宁国,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比售出量?这不是得意忘形是什么?”

听的这话,简一气势汹汹地折返回来,抄着手反过来诘问:“你也知道我们的库存远不及小姨?!”

“我……”弈南初适才接话,简一又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紧接着抛出下一个问题:“难道你要等货物入库后才开始出售?”

弈南初张了张口,尚未发言,简一又已急不可耐道:“弈兰双这么久没动香料,不就是等这个节骨眼占领市场吗?我们在前面将香料品牌打出去,她原封不动照搬方案,等我们再售,市场不知道是什么歪风邪气,若不行动,就是坐以待毙!”

弈南初并不赞同:“她没有后续资源,占领市场也只是一时。”

“弈南初你傻了吗?”一月不见,简一觉得弈南初的脑子都生锈了,恨铁不成钢道:“波兰国为什么要给她香料,就是还没有确定弈府中,到底谁更有能力经营香料?之前虽有方案比试,但始终只是纸上谈兵,现在是实践演习!”

弈南初这才有所顿悟:“那没有货,怎么卖?”

“预售啊!”简一斩钉截铁地道完后,又才与之细细解释:“用剩下的香料办一场品香论诗大会,提供歌舞娱乐和侍奉斟酒服务,给予顾客最佳体验,同时让他们选样评鉴,瞧上哪款香料,就先付定金再出货,且不说有多少人愿为心仪之物,等他一轮阴晴圆缺,就是这歌也听了、舞也赏了、酒也喝了,但凡是个君子,又有几个人好意思空手回去不下单的?”

弈南初醍醐灌顶,心道这是‘道德绑架’式消费吧?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不失为一个良策:既能让弈府香料声名远扬,又能解决库存紧张问题,一箭双雕。

见弈南初这才幡然醒悟,简一有些奇怪,她以为他早就预料道,才会帮她,便问道:“那你明明不支持,刚刚为什么还要帮我说话?”

“你我夫妻一体,不帮你,我帮谁?”差点脱口而出的一句‘难不成将你晾在那里丢人现眼吗?’被弈南初强行咽回去了。

简一大抵愣了一瞬,好久,才摸摸鼻子,心头竟有些暖意,道:“忽然觉得,你还挺好的。”

她这才意识到,其实偌大的弈府,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弈南初。

弈南初哂笑一声:“现在才觉得,早干嘛去了?”

“啊?”简一有些不能适应他向来冰冷的口吻,变成这种傲娇中还掺杂着tiaoqing的意味。以至于刚刚还妙语连珠、巧舌如簧的她,硬是卡壳半天没道出一句话。却在这时,弈南初颀长凌然的身段,忽然附身凑近而来,芬芳扑鼻,简一心头一紧,这这这……不会是要续上昨天那个差点接上的吻吧?

可为什么,她的身体没再下意识排斥,甚至微微朝他趋近,似乎心存期待?

简一‘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可过了一会儿,忽听他道:“身上还是一股子臭味。”

这话一出口,简一两目蓦地大睁,发现弈南初早已端正身子,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打量着她。简一登时羞愧地无地自容,才知自己被耍了,正要跳起来一巴掌,忽然,弈南初往她手中塞了一物。

有棱有角,质地丝滑。

简一低头一瞧,安放于自己手中的,竟是‘遗梦’!

这可是她亲手打造的七夕限定香料,用来给那些爱在心口难开的人寄物诉情的。

他送她这个什么意思?

难道……

简一猛然抬头,弈南初英姿挺拔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庭院转角。

“您都看了一晚上了,这香料难不成真有魔力?”

今夜阿渊上楼几趟,发现他家少夫人跟魔怔似的,一直盯着手中那个方方正正的木匣看。

木匣六面雕花镂空,有鸳鸯戏水、白鹤琢喙,也有杜鹃‍‎​‍​百‍​​­‎合​‎‌、朗月当空。一笔一画,镌刻地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可这纹理再巧夺天工,再精致生动,也不至于如此痴迷,以至于目不转睛,旁若无人吧?且他少夫人嘴角那抹情不自禁的笑意算是个什么情况?

阿渊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会儿也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次提醒:“少夫人,该歇息了。”

简一摩挲着木匣,长眉轻蹙着:“你说弈南初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阿渊之前已经帮着分析几回,什么少主回心转意对她心生爱慕、什么借物传情表达相思云云都已被简一以各种自言自语的方式全盘否定,阿渊实在不知道她究竟想听什么答案,只好坦诚道:“少主就在栖南房,少夫人若是实在不明白,不如亲自过去问问。”

“我才不去,万一他又是耍我!”简一觉得他这个提议实在是个下下策。

阿渊却没能察觉,再接再厉:“那小的替您去?”

“……算了算了。”简一总算收起‘遗梦’,叹口气道:“这本来就是我设计出来给那些痴男怨女的,什么寄情相思,都是胡编乱造的,我怎么能自食恶果呢?”

阿渊:“……”自食恶果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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