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又再三叮嘱我小心,让我不要太逞强之类的,待得周围没人时,又补了一句,我就你这么个儿子,你得给我平平安安回来。其实这话不知听说了多少回了,但是我依然不愿意将这些话归于唠叨。就如银铃几乎把这一路难题帮我疏解了好几遍,我也不会厌倦一样。
于是我笑着,儿子是平安风云侯,该能平安的。父亲点点头:该让你去的,为父为你布置其他,儿且放心前去,预祝吾儿得胜归来。
儿自领命别父,临行,父似忘前言,又重提勿逞强用狠为上。
我动身去往集合处时,银铃还在等着我。我让她照顾好自己,尤其要好好睡觉,在此静候佳音就行了。她也不知道有无听进去,只说知道了,却让我小心,还又叮咛了很长一串。我笑着摸着她的脸颊,伊人便把脸乖巧地贴在我的手中,闭着眼睛让自己的脸颊抚摸我的手,最终亲了一口掌心,我俯身轻声对她说:夫手粗,莫磨破了铃儿的俏嫩脸蛋。她笑了,说我又油嘴滑舌了。
除了拜访自己的司徒徐老爷子,与宋的叙谈却是最重要的,我把种种与他讲了,他则替我考虑种种可能出现的不利情景,还经过他天时地利士气等等一干筹算,他认为应能成功。经过与他一番商量,我信心就更足了。
去提兵器时却发现自己的长枪身上不知何时缠绕包裹上了一层两寸宽的布条,严严密密,只漏出一支枪头,一条豹尾穗。问道这是为何?银铃说这是听烈牙说的,如果天太冷,铁枪身上或手上沾了汗或血,乍一摸上便可能会粘住手,刺挪挑打之间便不得灵便,会有危险,故而如此。我笑着点头:当年去北面带了师父给我的铁胎弓,第一次见了烈牙,他便帮我在上面缠了一圈獐皮,那时就说过会粘手。端详了遍枪身,又随手刺了两下,倒真是不妨碍,还觉得暖和了许多,不似天凉时摸上去冷冰冰地冻手。提弓时却注意到在铃儿佩儿二人的纠结下面,不知何时多缠一根红绸带。问银铃这是谁系的?答曰不知,同时端详下也表示了惊讶,还在猜测是谁系的;我不想有所牵碍,况于我弓上,他人之系怎可与吾妻相并,便要摘掉;未想妻却说怎么也得图个吉利。我说那现在不摘,得胜归来时我也不好意思摘了,总不能得了吉利就忘本,还是现在摘了的好。她却摇着头,说什么都不让我摘,还说什么:出征是大事,不要做些不吉利的事情;不过是条红绸,就算此人一份心意,也不妨事,只要你心全在我这……们这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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