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桥镇地势处于深山腹地,终年缠绵多雨。
卖伞郎的伞面手绘上十二个月当令花,伞把坠个铜铃,无比精美风雅,价格也公道,倒是不愁销路。
几日后,谢翎从军中回家一趟,路过拱桥,看一个人盘膝坐在桥上,铺了一地的竹骨油纸,正在做伞。旁边一堆人围着在看,有人提出疑问,他就回答。怎么选竹子,伞骨又要怎么做。伞面要怎么上油,怎么曝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怕是手把手地把手艺教出去也是可以的。问到最后,倒是路人不好意思了,纷纷掏钱卖伞。
谢翎又看了半天,又被他笑个半死,觉得这个小子简直是个万里挑一的妙人。
人散了以后,卖伞郎收拾东西准备去吃点东西,一抬头,看到桥边对面谢翎一身戎装坐在那里,嘴里咬着根草,看了他挺久的样子。
“喂,饿了么?”
卖伞郎说:“饿了。”
谢翎问:“想不想吃鱼?”
“我不吃鱼。”
“嫌腥?”
“我不会挑鱼刺。”
“……”
最后他们还是去吃了鱼,九十九桥镇的鱼肥嫩鲜美。谢翎帮他挑刺,看这小子挺坦然地挑一块吃一块,老神在在的,倒像是被伺候惯了的样子。
谢翎忍不住说:“你知道我这双手杀了多少人?我挑的鱼你也敢吃。”
卖伞郎说:“你杀完洗手了吗?”
“……”
“洗了就行。”
谢翎又是一阵爆笑。
这几年他心思沉重,加起来都没这几天笑得多。
吃完鱼,谢翎带着伞哥儿回了家。这几日他都借住在别人的柴房里,虽能遮风挡雨,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谢翎难得回家,一回家还带了朋友回去,还是个卖伞的货郎。
谢家在九十九桥镇是书香门第,到了谢翎这一辈,世道不太平,他和大哥都从了军。谢翎的父亲在朝堂上铁骨铮铮地站了一辈子,还乡后也福泽乡里。只是读书人骨子里高人一等,看不大起这些经商的。儿子带了这样的朋友回来,不高兴倒也没赶出去。谢翎的母亲倒是不介意这些,把人安排下来,又亲自送了换洗的衣裳被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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