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积雪未融,从太极宫皇城西墙外吹进来的寒风几可刺骨,已在风地里站了一个多时辰的侍卫们身子旱冻得发木,被风一吹,脸上竟有种针扎火炙般的痛感。有人忍不住跺了跺脚,低声咒骂起来——在这种该死的天气里,守着这么多人搞什么试判,实在是个倒霉差事,不久前的科举虽然时间更长,好歹还是在廊庑里,总强过在这种没遮没拦的地方吃风!
在侍卫们的面前,是黑压压一大片露天应试的选人,坐满了两面宫墙与夹墙间的空地,一眼几乎望不到头。人人都身穿裘衣,怀抱手炉,脚边还放着笔墨纸张乃至木炭等物,膝下却只有一张单席。有些席子边上就是未化的冰雪,看着都让人腿肚子转筋。不过对大多数选人们来说,此刻眼前试卷上那两道看似简单的判题,却远比这张冰冷的坐席更叫他们如坐针毡。
好些人还是第一次经历这阵仗,苦思冥想了半日后要提笔答题,才发现自己的手早已冻僵了,又忙不迭地伸手入怀取暖,再动笔时,未免便有些手忙脚乱。之前经过科举的士子们却要从容得多,理清思路,打过底稿,眼见时辰差不多了,才一字字地誊写到眼前的白麻纸上。
眼见日上中天,各处有人高声唱时,不管是胸有成竹还是满脸沮丧的选人都放下了笔杆,理好试卷,依次交了上去。
在离宫墙近些的地方,许多考生都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两位官员。那身着紫袍的年纪略长,精神矍铄,气度高峻,一眼望去便叫人肃然起敬,想来应该是主持吏选的李敬玄李相公。而另一位身着绯色官袍的,自然就是近来名声大噪的司列少常伯裴行俭。只见他身量修长,容貌清朗,整个人看去温润如玉,跟传闻中的孤勇峻切竟是截然不同,只是一双眸子异常明彻,叫人不敢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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