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副小财迷模样,他幽沉黑眸更深沉了,染上难洗的浓墨。「皇宫内院的东西不能乱送,尤其是闻的和入口的,你虽无意却难防有心人,宫里的肮脏事多不可数。」
「啊!」她想起来了,差不多是这段时期,皇上的新宠周婕妤滑胎了,听说是闻了许美人送的麝香,三个月大的龙种没能保得住,周婕妤哭了月余,而许美人被眨为采女,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部杖毙,一夜死了百来人。
「对了,过些日子府里若有事发生,你有多远离多远,别去插手,别人爱怎么搅弄一滩浑水就由他们去,你在屋里调调香,调教调教院子里的丫头,别让她们看到主子就想贴上去。」他指的是珍珠、裴翠,她俩不只一次以送汤、送衣为由大送秋波,着薄透衣衫试图勾引。
有什么事发生,不就是六月中的水患……霍地,握在大掌中的小手微微一僵,周盈瑞略带困惑的水眸一抬,看向神色自若、怡然自得的王爷。
大旱之后必有大涝。
她一直记着这一句话,因为她知道这会是事实,不会早、不会晚,就在六月十七,月圆之后。可是为什么未经历过洪水肆虐的王爷会如此肯定呢!一再重申治灾和防涝的重要,先让人购足米粮,命人在城外辟菜圃,自种常用菜蔬和养鸡喂猪,似乎早已预见。
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又没法说得分明,王爷近日来的表现和她所熟知的宁王有些许出入,以前他行事较为冲动,从不给人留情面,手段残酷得让人不愿靠近他,但现在的他变得叫人看不透。
周盈瑞想着陆定渊到底有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怪怪的,透着蹊跷。变得深不可测的王爷行事颇耐人寻味,若不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太诡异,她几乎要以为王爷他……呃!不太可能吧!他不可能也跟她一样……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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