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校园,迎面遇到许磊。
他很尴尬的样子,低下头一声不吭地从我旁边走过。
我第一次产生和他交谈的冲动,为什么呢?别问我,我不知道。也许只是太寂寞。我们生活的世界充满逻辑和理智,却仍不停地发生着匪夷所思的事情,很多是因为寂寞和欲望。
我停下脚步。
他在我身后,却一样停了下来。
“好久不见。”
“是的……你几号回家?”
我们好象老朋友一样走在校园里,聊得随意而自然。好象我们中从不曾有过什么尴尬。中间有个他的电话打进来,他很快支吾两句就挂断了。心有余悸地看着我,我假装没看见。
难得糊涂吧,又能怎样呢?虽然确实是有点不爽。
管他,我自己不也糊里糊涂的吗?
“你们寝室还有人吗?”
“没有……”
我是在许永久的寝室,屋里弥漫着一股袜子味。他们屋的八个人还有六个没有走,比较英俊的是吉林的小强和湖南的阿翔,比较个性的是广西的老鸟和广东的叉烧包,还有两个长得太丑,不予介绍。
我们进来的时候门是插着的,老许喊,“是我。开门。”
门开了,开门的大哥像见了鬼一样地打量了我一下,迅速又把门关上了。
老许脸色微红,“可能他们有人换衣服吧?”
蒙我?早听见里面舒淇的叫声惊天动地。
好容易等到开门,大家的气色都不太好。爽到一半被打断了一定很难受。我同情他们又不能说,真是郁闷。
不过屋里比我想象的男生寝室干净很多,可能大家都注意着维护,不像我们屋半个月才倒一次垃圾。
阿翔的原则是朋友妻,不可欺,准朋友妻不客气。所以他一上马就开始问我的籍贯年龄专业手机号;小强估计没穿内衣,因为他裹在被子里死活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就像纯情少女遭到色狼袭击。叉烧包自顾自地打电话,“垒猴厄,露豆……”根据晶晶长期的鸟语熏陶,我断定他是在说,“你好啊。老爸。”广东人就这点讨厌,一见老乡立刻嘀咕鸟语,我们经常在何晶晶打电话时讨论要不要把所有讲粤语的拉出去枪毙——我们说话他们懂,他们说啥我们干瞪眼,实在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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