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大概是渔人留下的,年久失修,已经破烂不堪。里面有一张破床榻和一口烂铁锅,地上堆着几块石头,估计是生火做饭用的。
我把那张床略微收拾了一下,然后回到船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封峥背上了岸,放在床上。封峥正在发高烧,浑身细微地抽搐着。好在我身上穿着厚重的皮衣,脱下来正好给他当被子盖。
我安置好封峥,又回去把船划到小岛凹口里的芦苇里藏起来。然后用那口铁锅盛了水,给封峥把伤口重新处理过,上好药,再撕了里衣,仔细包裹好。
中途封峥醒来过一次,迷迷糊糊地问:“我们上岸了?”
我不想他担心,哄道:“上岸了。你好生休息,嘘,别说话。”
封峥还算听话,乖乖地继续睡觉。我撕了一只里衣的袖子,打湿了凉水放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一边敷一边我在他耳朵边碎碎念:“大爷的,姑娘我金枝玉叶、冰清玉洁,如今却不得不宽衣解带撕衣服,给你又是裹伤又是擦脸的。他日我们逃出升天回了家,你若不送我十大箱子的衣服道谢,我就一剑捅你个对穿。”
封峥在梦里哼了两声,似乎是听进去了。
折腾到了下午,封峥的烧还是没有退的迹象,我也有点急了。手里的药已经用完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
我见他烧得满脸通红,在昏迷中还不停挣扎的样子,知道他难受。我也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脱他衣服,用布巾沾着凉水给他擦身子。
男人的身子我早见过。但那毕竟是小时候的事了,师兄他们光着屁股在捉鱼,我就在旁边岸上烤红薯。而且我好歹跟着师父学了几天医术,男女生理构造都清楚。
不过心里清楚不等于看得清楚。现在封峥衣衫半解地躺在我面前,我胆子再大,脸也跟着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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