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气自出风口传来,冰冰凉凉的温度贴在织昀的脸上,她逐渐醒转,在清醒的同时,疼痛也开始侵袭她的知觉。睁开眼,适应了灿然的光线,她发现自己正对上伯墉带笑的眸子。
好爱笑的男人,他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笑,仿佛世界上都没有事可以为难他。
为什么他可以笑得这么理所当然?痛苦中的人最恨人家笑出一口白牙,好似在嘲讽别人的不幸。别开脸,她告诉自己——她讨厌他的笑。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会痛?"他帮忙把床摇正,走到床的另一边,让她能半坐着和他说话。
她摇摇头,倔强地否认了痛觉。
“逞强!你身上有很多处瘀伤,一碰触到就会痛得你龇牙咧嘴,正是所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语带幽默说得轻松。
“你的同情心真丰沛。"她挖苦他。
“我赞成你的说法,因此我会给你足量的止痛药,不会让你美美的脸扭曲得太难看。"
低下头看到自己两条上厚重石膏的腿,倏地,她飞蹙起眉。"我的脚怎么了?”
“断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等它们复原后就能又蹦又跳,跟没受伤前一样好用。"
“要多久才会好?一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没你想得那么久,有点耐心。"
她啮咬住手背,久久不说话。这是织昀发愁时的习惯动作。
见她愁眉不展,伯墉安慰说;"你就当脚在美容护肤好了,等卸下这层‘敷脚霜',你的脚就会变得‘白抛抛、幼咪咪',女生对于爱美一向很舍得付出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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