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小时候经常在路边看到傀儡戏，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偶人婉转吟唱衣袖翻飞，总能吸引来许多孩童围观。落幕散场后，那些傀儡被收在角落里，没有了神色言行锣鼓喧嚣，不知道会不会寂寞。但愿在故事里，它们总是快乐无忧的。

【九重天的神仙真是小气】

中曲山来了位大神，小杳每日都要采些东西到山洞口去祭拜他。繁茂的枝叶筛下星星点点日光，林下的风总是清凉的，山洞前的大青石扫得干干净净，盛着果物的篮子被端端正正地摆在上面，小杳点了香烛摆在两侧，焚了香虔诚地拜了拜：“神君威武，保佑我的角早日长出来。”

她把香插在石缝里，起身去看青石旁边新长出的树。这树长得真快啊，昨日还只有半人高，今天已经结了个红彤彤的果子，挂在碧玉一般的叶下晃脑袋。小杳踮起脚把它摘下，揣进怀中回家去了。

她的家安在一株古树里，外头看着平淡无奇，进了树却是另一番天地，挂着青纱帐的大床，漆得光亮的桌子，拿泉水做成的明镜，还有照得满室通亮的夜明珠……她对着镜子晃晃头，头顶那截短短的角便现出来，比起昨日好像并没有长多少。小杳有些丧气地坐下，掏出刚才摘的红果子，擦干净后切成六份，自己拈起一个送进嘴里，好甜好香！她惊喜地把剩下的往前一推：“你们尝尝，这果子真好吃。”

她面前站着四个半臂高的光鲜亮丽的偶人，依着她的话双手捧起切好的果肉，小口小口地吃，行动虽与常人无异，面上却无任何表情，眼神亦是空洞无物。最后一口刚下肚，便看见贴着年画的木门被人撞开，发须苍白的老山神几乎是滚着进来的，直滚到桌子腿下：“哎哟喂，我这把老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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