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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有多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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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川和褚南谣的故事第一次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学生。

我去餐厅里买一份菜,再配上二两米饭,回来摆在桌子上,我不着急吃,还得打开电脑找个视频下饭。

那一年《我在故宫修文物》火遍了大江南北,我也跟着一起看。还是那座紫禁城,里面多了一批手艺人,默默无闻,却又干着旁人都替代不了的大事。

看着看着,我就觉得心情激荡。虽算不上是汹涌澎湃,但是心湖能被搅得涟漪泛了一阵又一阵。所以那段时间,我疯狂地喜欢上了看各种有关传统文化的纪录片。

后来看到纪录片《手艺》的第十二集说花样旗袍,灵光一瞬间在脑海里闪过,我疯狂地想写一个做旗袍的小姐姐。

我想得最多的,是这样一个场景:年轻的姑娘,有着窈窕的身姿,穿一件香云纱立领刺绣旗袍,拿一根起了包浆的乌木裁缝尺,站在朱漆廊柱下,头顶的大红宫灯摇曳,日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极长极长。忽而有人来,脚步铿锵,一步步走近。姑娘笑起来,眉眼如画。

这样的场景,只要想一想,都觉得美。但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毕竟不能只有这样一个场景,还需要很多东西,需要慢慢琢磨。

我是个急躁的人,偏生在写褚南谣和江北川的时候,变得格外温暾。我慢慢构思他们的职业、性格,故事的开端发生在哪里,结局又在哪里,一点点地琢磨,生怕快了一点,就错过了什么。

等到这个故事终于琢磨成形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要毕业了。

毕业像是一个小怪兽,蛰伏在我们成长的道路上,在某一刻跳出来,猝不及防地咬我们一口,让我们觉得疼,又觉得茫然与无措。

我也是一样,突然之间就要毕业了,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不知道下一步要走到哪里。

属于褚南谣和江北川的故事,也被我丢在了脑后。我连自己都顾不得了,哪有时间去顾他们?

就这样兵荒马乱地过了几个月,我经历了失败与再次失败,整个人颓丧到不行。突然有一天我翻小本本,看着上面潦草凌乱的字迹,记录着一个几乎被我遗忘的故事。

一瞬间,我感慨万千。

我曾经和朋友们炫耀,我是一个没什么毅力的人,除了写作,这是我坚持最久的事。但是那时,我连最后的一点坚持都差点丢了。

还好,不算太晚,还有机会补救。

生活依旧纷乱,但我学会了挤出时间来码字。看着电脑上的字数从零变成两位数、三位数、四位数,直到出现“全文完”三个字,我终于完成了褚南谣和江北川的故事,也完成了学生时代心心念念的梦想——出版一本书。

时间过去一年多,初历社会的风霜,学生时代的稚嫩和青葱逐渐褪去。生活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以后的路还很长,而且每一步,都可能十分艰难。毕竟,这就是生活的恶趣味,最喜欢给我们设置各种各样的难题。

但生活再难,总是还要去追逐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要不然,人生这样苦,何以得甘甜?

谁还没点小坚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坚持到底,人生才会甜蜜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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