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一次聊天,我故作文艺地向闫我我感慨,现在的人们啊,已经不怎么写信了,我认为以信件方式交流,更容易交心。
我问闫我我:“你的字好不好看?”他说:“我给你写封信,你自己评判。”我喜出望外,说“好”。
就这样,我们交换了地址。
尽管我对写信这回事有着美好的幻想,但实现起来却很“本我”。
我从笔记本上撕下几页纸就开始写,写完后发现宿舍没信封,也懒得买了,从衣橱里找了只长袜,对,没错,就是长袜,红色,图案有麋鹿和圣诞老人,特有圣诞气氛。
我把几页信卷起来塞进袜子里,然后联系快递寄了出去。我至今没忘记快递小哥当时的表情。
“你寄袜子?”“是。”“一只?”“对,这不是普通的袜子,这是一只会交流的袜子。”快递小哥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三天后某人收到了信件,特地打电话来确认:“那只圣诞袜子是你寄的吗?”
“是是是,没错,没找到信封就用这个当信封了。袜子是干净的,别怕。”某人笑声不迭,我很担心他会不会把肺都笑出来了。
“你也太有创意了,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收到这样一封信。”
我特开心、特骄傲,觉得那只袜子给我长脸了。
“你读信了吗?我的字好不好看?”“袜子更好看。”
“那你就把它当宝放在枕头边吧。”哼,袜子会比我的字好看?
不一会儿,某人用他那部低像素手机,给我发来一张低像素大合照——我的袜子和他的枕头。
后来玩游戏,我叫“一只袜子”,他叫“另一只袜子”。
002
也就一天之隔,我收到了闫我我的信。
信里他正儿八经地写道:
“× 小姐,展信好……”我特感慨,没想到这厮会这么正常。
我也给他去了电话,表达了收信心得。
“信我收到了,你是不是把你爸妈互通的情书寄给我了?”“没,那是我的字,他们的字哪有我的好看。”“可是整封信的行文有一种久远的年代感,很难相信你就是写《必读贱谱》的那个人。”“写情书我是认真的,岂能用自嘲的态度,你根本不懂我的深情。”“这样的深情不太想懂……”
003
昨晚跟闫我我谈起圣诞老人。
我问他:“你小时候相信圣诞老人吗?”
他摇头:“你是不是收到过圣诞礼物,不然怎么会相信圣诞老人?”“因为圣诞老人会给人派送礼物啊。可我妈告诉我,圣诞老人是假的,这很伤害我的童年。要是我们以后有了崽,他相信有圣诞老人,我们要怎么告诉他真相才不伤害他?”“你可以告诉他,中国不在派送范围。”“可要是他说,他愿意上门自提,非要找圣诞老人,那可怎么办啊。”“那就买张机票,送他上天啊。”他是蛇精病吗……
004
闫我我是个对梦境特别较真的人。如果在他的梦里我没有表现好,他醒来后会认真地跟我发脾气。
除了做噩梦,某人睡觉还会跟我抢东西,简直不得了了。“你为什么要抢被子?昨晚冷死我了好吗!”
“怕冷?你不知道要抱紧我啊!”“你为什么要抢枕头?昨晚你一整晚都睡在我的枕头上!”“你都睡我床了,还不让我睡睡你的枕头啊?”“你昨晚抢床位啊,大哥,还让不让人睡了?!”“让,只要结婚证在,你就拥有和我抢床位的合法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