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记日记或手账的习惯,闲暇时会翻看从前的记录,哪怕仅仅是一年前的想法都让自己感到新鲜,原来那时每天纠结的是这些啊!原来那时喜欢这种风格的打扮!原来那时还遇见过这么离奇的事!人每时每刻都在成长,不同阶段的自己有时差异大到像陌生人,“一切皆流,无物常驻。”
初中时总是十几个女生聚在一起玩,怎样融入大集体成为我日程第一要务。高中时我却偏好和闺密两三个从人群中逃走,像恋爱中的小情侣一样整天计算闺密有多在意自己。但总归,那时我们还未戴上假面,大事小事都爱找人倾诉,喜欢写东西的姑娘连作品也不藏着,四处给朋友过目,讨要意见。世界虽然大,能给予我们的压力却只有一点点,无非成绩下降、父母吵架、原本形影不离的死党哪根筋搭错突然疏远,我们在这一点点压力下强赋新词,不谙世间险恶。
不久后,我们见识到了世界的残酷。
即将开始连载的《笛沙格同调》是我去年一月出版的长篇《假面》的前传,与《假面》风格迥异。
有读者说《假面》中最令人难过的一段是:夏秋的前男友在车上打开电话免提,准婆婆声音传到装睡的女生耳朵里,把夏秋的家世、职业损了个遍,要求儿子另寻新欢。而夏秋什么都不能反驳,只能装睡。
当功利的社会将我们扯进功利的标准来评判--这里多了几毫米,那里少了几厘米--年少时所执着的梦想立刻就变得不名一文。在这个连相貌都要求以分数形式精准描述的社会面前,我们扳着手指算了算自己的“家当”,很快陷入无际的惶恐。所幸我们还有同伴。
谈判桌上握过手的并非同伴,合同书里以“友好协商”为注脚的双方也并非同伴。同伴是那些和我们结识于少年,一同长大,斗过嘴,翻过脸,也经历过美好的朋友。在我们懂得实话实说有时伤人之前,在我们懂得喜怒不形于色才是成熟之前,在我们懂得位高者说什么都不要反驳之前,我们就已经彼此熟识、有时拉手、有时打架了。更重要的是,我们也许正面对着同一种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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