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一粒红尘》后记的那天晚上,我快四点多才上床睡觉,早上八点就被外面的嘈杂声给吵醒了。长年累月的失眠和神经衰弱相辅相成,一时之间不知道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辗转反侧半个小时之后我决定放弃抗争,干脆起床去嗦碗米粉算了。嗦,只有长沙人才会这么说。
在别的地方生活的那些日子里,最最想念的就是长沙的米粉,简单快捷又饱肚子,像我这种独居并且生活极不规律的奇葩,每每回到长沙看到街边那些24小时营业的粉店,总会生出一些由衷的感激来。
嗦完粉之后我坐在桌前半天没动,几分钟之后我决定去菜市场逛一圈。
因为昼夜颠倒的生活习惯,我已经不记得有多长时间不曾亲自下厨煮东西吃了。附近家菜馆的老板娘已经习惯了每天定时接到我的订餐电话,两荤一素送到家里来,一次性纸碗一次性饭盒,久了竟然培养出了一些真感情。
就连每天被我关照生意的她也会劝我:“自己炖点汤喝。”
路过豆腐店时买了一杯豆腐脑,身上没零钱,老板娘挥了挥手:“不要紧,下次再给。”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说:“你等我十分钟,我买完菜就送过来。”
蔬菜摊的老板娘看见我,高兴坏了,开口就是:“好久没看见你了。”
我十分感动,决心这次要多买一点,弥补这么多天没光顾她的遗憾。于是就拿出了白富美们在奢侈品店里的气势——冬瓜、西红柿、莴笋、芹菜、蘑菇、葱姜蒜!
心满意足地离开蔬菜摊,把豆腐脑的钱给还了,准备回家炖冬瓜排骨汤。
事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菜市场的转角处站着一个年约六十的老婆婆,个子很小,太不起眼了,她面前摆着几个盆子和几个桶子,装的都是自己做的腌菜,芷姜、酸豆角、大头菜切片拌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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