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呆在了原地。

“老死？”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回过神，抓住岳久林的肩膀，指着病房说道，“老死？！他今年还没满十八岁啊！你跟我说他要老死了？？”

“林司令……林司令，你先冷静。”岳久林无奈开口，“柚梨先生的身体，已经被反复压榨过很多次，就算现在你们曾用药剂将他的情况稳定，他的损伤也没法避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生理上的一岁就相当于普通人的六七岁。如今他身上的器官，已经衰竭到不亚于百岁老人的程度，若非有天花板级别的精神力撑着，只怕根本活不到现在。”

林七夜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差不多的话语，他曾在“人圈”的时候就听安卿鱼说过，但过了这么多年，柚梨泷白看上去都没有任何异常，以至于他将这件事都忘在了脑后。

“那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他？”林七夜皱眉问道。

岳久林摇了摇头，“他的身体机能衰竭，已经是不可逆的过程，就像是我们没法阻止一个人自然老死一样，他的情况，也没有任何方法……也许，我们该为柚梨先生准备后事了。”

随着岳久林的离去，苍白的走廊中，只剩下林七夜独自站立，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时钟的滴答声在走廊中回荡，他深吸一口气，还是迈步走入了病房之中。

“七夜哥。”

雪白的病床上，一位宛若画卷的白发少年虚弱的笑了笑，他的身上贴满了检测体征的导线，一只手挂着点滴，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在【净土】的时光。

林七夜复杂地看着他，“你早就察觉到了，对吗？”

“嗯……但是我的身体情况，我很清楚，就算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柚梨泷白转头，看着窗外的漫天星辰，轻声道，“当年要不是七夜哥你们拼命救我，我早病死在‘人圈’里了……是你们带我走出了实验室，看到了世界真正的模样。能有这几年精彩的人生，我已经很知足了，要说我最后还想做些什么……也许就是在临走之前，和你们再打一次游戏。其实我在刚到大夏的时候，就一直想这么做来着，但是后来你们都太忙了。忙到最后，这里也只剩下了你和青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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