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想必他此刻内心的悲凉还会更深两分。

谁知道朱棣会不会发疯？

只是可怜了顾念，不知道方孝孺回去之后会不会找他的麻烦，毕竟这件事是他把方孝孺拖下水的……

此时的朱棣显然还不知道那个号称仁孝的陛下已经在三位辅政大臣的怂恿下准备给湘王一个“戾”的谥号了，更不知道又有两位藩王被贬为庶人，只是消息还没传到京城。

也就光记得一个徐辉祖了……毕竟徐增寿是真没在原本的靖难历史上留下太多痕迹。

“增寿？”顾怀停下脚步，瞳孔放大，“徐……增寿？”

顾怀没有说话，但显然是默认了。

而现在这点希望则是被朝廷亲手抹灭了……堂堂藩王被逼得自焚，实在容不得朱棣不去想火海里的那个人以后会不会变成自己。

“出了这种事，怎么不来寻俺？”

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去，俺要好好想一想。”

作为镇守北平，领兵多年的将领来说，朱棣绝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从史书上的一些事情也能看得出来，他是那种一旦有所决定就会义无反顾绝不回头的性子，之所以在这件事上如此瞻前顾后犹犹豫豫，无非就是朝廷的行动还给了他一点希望。

顾怀摇了摇头：“不能等。”

他犹豫很正常，藩王也是人，造反这事代价实在太大，成功的希望又太过渺茫，如果一言不合就同意了道衍顾怀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疯子的建议，那朱棣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朱棣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是不是太快？”

难怪他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怪……傲娇萝莉现在都还在自己的祖宅住着。

只过了半个月，而且先帝的忌日就快到了，身为人子，在礼数上应该是要等一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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