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说太喜欢冒险往往最后会死在冒险上么……顾怀明白过来：“明白了。”

春日的阳光没有多少温度，湖风有些大，吹在人身上一阵阵的发寒，可再寒也寒不过眼下燕王朱棣的处境。

这句话的信息量就太大了。

“他如果是个普通人，就可以这么做，但他是个皇帝，”顾怀顿了顿，“这是个最好的阳谋。”

“你以为王爷看不出来？终究还是年轻了些，”道衍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王爷的心思没定？”

他蹙起眉头：“也许这有些赌的成分在里面，但不赌……又能怎么样呢？”

此刻朱棣的心中起兵造反的意图到底占多少先不提，就眼下这种王府长史都成了朝廷内应，官员将领全部是朝廷指派的场面……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就差挥下来。

眼见两人都竭力反对这个太过冒险的法子，顾怀有些想不通，历史上朱棣明明就在靖难之役前去过一趟金陵全身而退……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劝王爷去金陵，是想让他看看现在的朝廷？”

“王爷英明，”顾怀拱了拱手，“如此一来，所谓拥兵自重反意已生之类的理由就不攻自破了。”

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年轻人犯犯错怎么了？年轻人锋芒毕露怎么了？不气盛能叫年轻人？

“顾怀你是江南人士？”

“可以一试，但有件事情还请王爷必须答应老衲，”道衍此刻更像是个老谋深算的读书人而不是和尚，“三位公子必须留在北平。”

那朱棣估计会把他当成和朝廷一伙的。

朱棣犹豫片刻，也还是不忍三个儿子和自己一同冒险，便点头道：“也好。”

对于道衍这句提点规劝多过责怪训斥的话，顾怀点了点头：“其实我不擅长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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