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他才继续：“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顾怀严肃下来：“王庭骑兵是怎么回事？”

孛日帖赤那放下木碗：“在发现他们的地方，牧民还发现了王庭的骑兵，听他们说，是在追一伙汉人，看起来倒是挺巧的。”

“我的儿子，那就是我们再见面的时候。”

这些天的遭遇再次浮现，那些刀光破风声和惨叫好像还在耳边回荡，甄茹有些崩溃：“顾怀……”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音色清朗，嗓音低沉，甄茹一开始还没能想起来，可过了片刻一道身影就浮现在脑海里，让她的瞳孔缩了缩。

这可不就是前些日子才分开的甄茹？旁边那个一脸凄然的断手男子也是商队里的伙计。

阴影里马三宝的身影走了出来：“怎么回事？”

“事情就是这样，部落的牧民往山脚下放牧的时候，发现了这两个汉人。”

忍住疼痛将视线移过去，坐在床边的果然是那个人。

“赶紧跑了，这事才算是定了下来。”

孛日帖赤那端起马奶酒喝了一口：“贵客认识他们？”

“倒是有几分契达巴日的骨气……这样也好，派人去把他们的牛羊和女人孩子掳回来，病得太重的，就留他们在那里等死。”

“等到从明人那里拿到我想要的东西，等到这片草原只剩下哈拉莽部一个部落……”

他接着又说道：“瘟疫解决了，元气大伤的哈拉莽部没办法迁徙，为了活下去，他们只能和我们做生意。”

顾怀也笑了起来：“这些人在下都认识，是断然不会做出那等事情的，等他们醒了，在下再好好问问，族长这份情……在下承了。”

甄茹这幅模样倒是让顾怀有些惊讶，那天在驿马岭被守城士卒不问青红皂白地攻击，她都没有这般失态，这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才会露出这种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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