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以往还存着些威望，这次真的要无功而返——好说歹说，黑水三十姓之中，只有十余姓派了使者跟他南下，看看夏主有什么话说。

八月十九，邵树德离开了驼门河口，返回盐州视察船坊。

落雁军的前身是属珊军，后来编入了大量渤海国招募的熟蕃、生蕃，甚至还有一部分契丹、奚人，但总体以述律部的回鹘人居多——说是回鹘人，但他们世代与契丹迭剌部联姻，很难说到底是回鹘还是契丹了。

文王大兴三十四年（771），渤海青授大夫壹万福率325人访日，日方认为渤海国王的表文太过无礼，不够尊重日本天皇，于是责问之，并退还国书和信物。壹万福“再拜据地而泣”，当场修改表文，道歉，日本才满意，并回赐了大量日本本地丝绸——主要是美浓絁。

就在七月底，余水之战打得危全讽、危仔昌二人抱头鼠窜，斩首近万，俘八万余。

日本对中国的贸易，总体而言处于逆差状态，需要输出贵金属来平衡。邵树德想榨一榨他们的潜力，看看能弄出多少白银。

“他们在龙原府作乱，已为银鞍直击溃，圣人有命，俘众连同家人，一并发往沈州，贬为部曲。”骑士警惕地看了完颜休一眼，吃不准他是靺鞨人还是回鹘人，也吃不准他会不会帮这些人出头。

邵树德想试一试，看看他们会做出何种选择。如果是前者，那就太好了。

渤海二百年国祚，平均六年一次官方使团，民间商团就更多了，他们的航海技术，大概也是这么锻炼出来的。

“哈哈。”邵树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也是，这事朕来安排。”

嗯，持续用兵三十年，攻灭藩镇无数的邵树德，居然是和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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