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直往下溢，像是要流淌到办公桌上了，画面上的“林护士”因失血过多，也缓缓往后倒落。

“你看，假设她后面依旧是一堵墙，凶手的高度，出刀力道的大小等，都会影响她倒落的姿势及血液的流淌。”

安队长显然已经自己模拟过很多次了，动作娴熟，神情淡然。

但细看之下，依旧能发现他紧绷的下颚，显然每一次将四维立体影像中的林护士杀死，将她死前情景再现，对他来说心中都更添一层折磨，不能从中解脱出来。

直到模拟影像中的林护士滑倒的位置与她真正死亡时的造型分毫不差了，安队长才将模拟影像中的伤口放大，把真正的林护士脖子上的伤口图像调出来，小心翼翼的操作使两个伤口重合。

伤口边沿出现虚拟的光线，严谨的数据显示有些微的差别，也就是说，他这一次模拟再次失败。

他却像是并不气馁一般，将手一抹，又再次重来。

宋青小偏着头望着他看，他沉浸在自己的操作中，仿佛已经忘了办公室内还多出了一个人般。

可能是她直勾勾的视线，终于让安队长意识到她的存在，他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却道：

“青小，你帮我看看，哪把匕首的尺寸更接近一点。”

“都不是。”她将这话说完，便见安队长似是手更忙了一般，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但那头却往下垂，让人难以看清他眼中的神色。

“你再找一找。”他的声音有些沉闷，虚拟影像中的林护士脖子上的伤处血如未拧牢的水龙头般，不停往外淌出来。

“都不是。”宋青小又将这话重复了一遍，安队长顿时像丧失了全身的力气般，双手握拳撑着桌面，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破开的窗口中吹入的夜风将半空中的沉默气氛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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