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我对她的死,渐渐也麻木了。
每天照常去公司上班,下班,晚上和一帮狐朋狗友聚在一起,抽烟喝酒,日子过得逍遥无比。
哦,对了,雷哥回老家去了,听说他父母给他在老家找了一个姑娘,雷哥这样曾经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也会对生活俯首称臣。
雷哥曾经给我看过他年轻时候的“战绩”,七道刀疤蜿蜒在他的后背上,看起来有些岁月了,他说年少不懂事,跟一帮小子干架留下来的。他走后,把台球室卖给了我。
我曾对她说过,老了就开一家台球室。
想不到这么快就实现了,不知道是梦想太容易实现,还是我老得太快了呢。
我当了台球室老板后,很少去公司干正经事,我养了一条狗一只猫,也是缘分,那天下大雨,我看到这两个家伙依偎在一起,在天桥下躲雨。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她。
她若还在,肯定愿意看到我这样做,所以我花了一番功夫,把它们带回来了家,捉它们的时候,狗为了保护猫,咬了我的手一口。
去医院打疫苗时,我就在想,我会不会得狂犬病死了?死了也好,能去找她。
当无所谓怎么活的时候,我变得也不畏惧死了,当我给狗洗澡的时候,于心娜来给我送喜帖,她剪了一个利落的短发,未施粉黛,肚子圆鼓鼓的,显然是有喜了。
我有些装傻似的跟她打招呼,说声“恭喜”。
她温柔地笑着,谢了我。
岁月残忍,曾经不可一世的小太妹,现在也即将嫁做人妇,温婉如小鸟,可是那个在冰冷的地下睡着的女孩,她永远感受不到了。
我戒了烟,不是我有多么听话,只是我的咽喉炎越来越严重,医生说,再不戒烟保证会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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