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而复返的原因是拐过走廊某一转角的瞬间突然想起化妆包里一串钥匙上的挂饰——一只黄色的鸭子，又丑又旧。

“玻璃碴满地都是，如果有人不注意踩到了，后果会很严重。监控应该拍得很清楚，麻烦尽快收拾。”

这人什么毛病，看戏看到这里来了？

“小瓷。”

“这次就算了吧，过段时间我找机会当面跟李导道歉。”

王叔笑而不语。

慕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词跟沈如归搭在一起好诡异。

“她巴不得我一直待在外面，永远别回来。”

“不用解释，直接道歉就行了，”沈如归说得轻描淡写，视线只在顾笙身上停留了一秒。

“没人告诉过你吗？”

沈如归脚边卧着一条半人高的藏獒，毛发颜色深，但很干净，闻到陌生人的味道，叫了两声，显得凶神恶煞。沈如归拍拍它的脑袋，它又乖乖地坐下去，但眼睛始终盯着顾泽，仿佛就等着一声令下，然后扑过去将对方撕成碎片。

电话是方方打来的。

有钱可以买新的，主要是慕瓷没有钱，只能去顾泽那里拿。

他的身份证上的日期是随便填的。

前面有一大片白杨树，周围也全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绿色，耳边没有闹市的喧嚣，只有虫鸟的叫声，在阴天更显得冷冷清清的，只有沈如归会把家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她早上只是随口说说，倒也不必当真。

顾笙显然不会把这种小角色当回事：“你算什么东西，滚开！”

不过往好处想，她也不完全是白忙，他至少消气了，走之前还帮她擦了药。

看戏的人都走了，慕瓷意兴阑珊，懒得再演。

往常如果被这样数落两三句，她早一脚踹过来了，今天怎么会这么委屈？沈如归知道问不出来，也不问，想着回头让人直接去找陆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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