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翔啊，我总不能干吃饭不干事吧，所以副总参谋长，以及陆校的几个兼差还是替我辞了吧？”

秦岭脚下一座风景秀丽的疗养院里，卧床休养的蒋方震对来探望的戴季良如是说着，虽然他的语调还算平稳，但整个人却呈现出油干灯枯的憔悴。

“也好！”

握着蒋百里手的戴季良轻轻的点点头。

“等一下我会安排振家兄来接替你的位子，不过学长想完全放下担子，我可是不会答应的，先以军政会委员的虚职留任吧，等养好了病，西北和中国的抗战还需要学长出来任事啊！”

“钧座就不要宽慰我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来日无多了。”

蒋方震的话让身边侍立的夫人蒋左梅的眼角一红，但蒋方震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自顾自的说着。

“只是这么多年左梅跟着我吃苦了，现在又是两国交战，可是难为她了。”

“说什么丧气话呢？”

戴季良拍了拍蒋方震的手背半是斥责半是安慰着。

“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呢，就算走到那一天，我会看着嫂夫人不管吗？”

蒋百里淡淡的点点头，有了戴季良的承诺，他还有什么看不开呢？两个人又谈了一会，回忆了在陆士读书的情景，直到蒋方震脸上浮现出一丝倦意，戴季良这才起身告辞。

左梅亲自送戴季良出门，临到门口，戴季良站定下来。

“夫人，学长这边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我会安排专人负责的，你不用担心。”

蒋左梅勉强的笑了笑，神色中似乎有些尴尬，戴季良敏锐的觉察到了这点，神色一动，替对方开解着。

“至于小英的事你不用担心，在柏林的学习和生活的费用我来安排，若是小英日后还想留在欧美学习声乐也没有关系，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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