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省。

天锁教被逼让出教区，全部撤离后。

大道教人手才刚刚铺入，教派道观交接，诸多事务真空。

一处繁华大城内，中心广场上。

大群的人群汇聚于此，排队等着一个个粥棚分别施粥。

密集的队伍排成一条条长龙，弯来绕去，数不清有多少队。

其中一支队伍里。

一名满脸污渍，头发散乱被剪短的年轻女子，穿着厚重的破烂衣物，跟在一群臭烘烘的流民乞丐穷人中间，慢慢往前挪动。

她手里端着一个大碗，这是专门用来盛粥的。

“这位大哥，麻烦问下，前面的粥棚是谁搭建的啊？”

她小声问前面的排队男子。

“这不是城里周家么？”男子懒洋洋的回了句。

“周家……”

“最近到处都是兵灾……粥棚也少了……唉。”男子叹气。

“听说皇帝没了，现在大都的老爷们忙着争位置呢。哪里管得了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另一书生模样的男子戴着嘲讽语气道。

“唉……之前最心好的杨老爷也没了，半夜说是勾结乱党，被全家……”后面的一老妪忍不住插话道。“我在这城里混了十多年的粥，就属杨老爷最心善，可惜啊……好人没好报。”

女子听着周围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一时间微微陷入沉默。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半个多时辰。

慢慢她前面的人越来越少，终于轮到了她。

女子走到粥棚桌边，躬身将大碗递过去。

“谢过周老爷！周老爷长生！”

她声音嘶哑难听，仿佛喉咙里卡着一口痰，有种病恹恹的感觉，让人心生厌恶。

“喏。”舀粥的老头给了一大勺倒进她碗里。

看起来很多，但实际上只有底部有点浅浅的一层陈米。

飘出来的热气味道，也有种不好的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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