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朱闻顿时一惊,手中之笔顿了一顿,“兵符?!”
匆匆赶来禀报的卫羽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不敢触及他的脸,“先是有人调戏秋棠,原本军法官要将人拿下,谁知此人竟有好几个同伴,一团群殴后居然闹大了,我赶到现场弹压,过了一会就有人报来,说是主帐有人侵入……”
“也不过是半块兵符……”
朱闻很快便镇定下来,他取过桌上的巾帕,将微微溅出的墨点擦去,“为将者,兵符被盗虽然是大忌,却也要看什么时候——父王授权我节制全军,乃是为了对付狄人,无论有没有兵符,全军仍在我调度之下,难道盗符者真以为象戏文里唱的那样,凭着区区一件死物就可以号令全军?”
疏真在旁看得真切,他的手用力攥紧了一下,显然并非如他所说,如此轻描淡写,但他面上平静无波,并无任何波澜——这份忍耐的功夫简直已经是炉火纯青。
瑗夫人在一旁凝眉不语,忽然一耳光扇向秋棠,“我让你去是照顾君侯的,不是让你去招蜂引蝶!”
秋棠面上五道指痕宛然,仍是口称冤枉,哭天抢地。疏真看她们主仆二人旁若无人的演得高兴,也就微微挑眉,继续安静看戏。
瑗夫人起身,走到朱闻旁边,默不作声的,隔着长袖握着他的手,轻轻的,不让人觉察的,扳松了他的手掌。
那样隐秘私意的动作,谁也不曾看到,却偏偏刻意映入疏真眼中。
是在以柔动人,还是在示威?
疏真微微一笑,仍是安之若素,朱闻虽不知她看得真切,却是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干脆利落的,将瑗夫人的手拂开。
瑗夫人的面色一白,疏真从旁看得真切,她的目光阴冷宛如蛇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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