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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深宫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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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妹妹命苦,怨不得别人。”安妃以帕子悄悄拭去眼角泪珠。

“怎么办呢。”皇后忧叹一声:“御医说妹妹今后只怕再也无法怀上龙嗣了,今后可怎么办呢?”

一听这话,安妃本是苍白的神情变得更为毫无血色。

“以后,妹子就拿旭儿是自个的儿子,本宫以后也会让他孝顺你,就像亲娘一样。”

“皇后娘娘?”安妃一脸动容,起身施礼,语带哽咽:“娘娘对妾身的厚有,妾身真不知该怎么报答了。”

皇后的戏演得很逼真。

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把假的演的这般逼真。

让我以为以前她做的一切只是错觉。

眼前的安妃与我第一次见面时的安妃似乎也不是一个人。

不明白她对我,皇后面前的宫女那般警惕与戒备,为何对皇后却又如此的真切。

呆呆的站在一侧,没再去听她们在说什么。

也没注意到安妃悄然的打量着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棠煜突然扯了下我袖子。

是皇后要回了。

我是最后一个走出殿的,出于对安妃的歉疚,我忍不住又回头,却见到了安妃正拿毒恨的目光望着皇后的身影。

这般眼神,叫人寒入骨髓。

她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回身,来不及收回视线,只好恨恨的瞪着我。

就连她身旁的小伶,也一改纯柔的模样。

不知道是如何走出安妃宫的。

浑浑噩噩,心里充满了迷茫与不解。

“棠煜,你现在先去把事情办了。”皇后停步,对着一旁的棠煜,肃然说:“这个教训一定要她记住了,下次若再犯,本宫要的就是她的命。”

望着棠煜的离去,我突然犯疑,皇后是要他去做什么事呢?

皇后又要对付谁了吗?

打了个寒颤。

“走走吧。”皇后没有坐回车驾,对抬着车驾的宫人道:“你们先回去,本宫要去御花园走走。”

“是。”

直到车驾队消失在宫道,皇后望着我,眼底冷沉一片:“恩恩,收起你的怜悯心吧。本宫没你想像的那般不堪。”

一时不解皇后的话中之意,只随她的脚步缓慢的跟在身侧。

“你以为红翠是本宫派人杀的,是吗?”

一鄂,就见皇后淡淡的道:“清莲跟本宫说她在梨花园碰到了你。”

是啊,莲姑姑是皇后宫管事,自然也是皇后的心腹,这样的事又怎会不跟她说。

“本宫没有杀红翠,就连那个站出做证说是她亲眼见明妃为了湮灭证据而害死了红翠的宫女也非本宫指使的。”

皇后的矜傲略带犀利的眼中印出了我震鄂的面容。

“本宫再告诉你一件事。”皇后笑得淡定,说得更是云淡轻风:“安妃没有怀孕,不过她无法再怀龙嗣的事情倒是真的,她以为瞒得天衣无缝,可这事本宫在去年就早知道了。”

好半响,我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娘娘为何要对恩恩说这些?”

“本宫很想知道本宫的话你信吗?”

信吗?我震惊得根本无法思考,正因为无法思考,我竟下意识的点头。

“真是出人意料的回答。”皇后走进了御花园,随手摘过一朵开得正艳的花儿在鼻下闻着,一会,她朝身后的宫女做了个手势,那宫女便把早已准备着的剪子恭敬的呈给了她。

皇后剪下几株花蕊放进宫女拿着的篮子里,轻淡的说:“本宫的敌人不是安妃,而是能站在最后与本宫一较高下的那个女人,本宫也很好奇,她会是谁呢?至于安妃,她若再坐不住,明妃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本宫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恩恩。”皇后从篮子里拿过一株开得正盛的花交到我手上,明眸一笑,倾若此花:“本宫不介意一步步教你如何在宫中生存,那应该是一件极有趣的事。”

“什么事这般有趣?皇后倒说给朕听听。”凉凉的声音,除了皇帝还有谁。

不知何时,宫女们已跪了一地,她们显然是受到了皇上的命令都没出声请礼,以致于我与皇后对他的到来也毫无所觉。

百花丛中,他轩昂挺直的站着,一身的便服也是帝黄的明黄与黑色襟边的搭配,尊贵的气息覆盖了御花园所有花的美丽。

在他身后,景临随侍,一派优雅洒意,只眸间的忧色仍在。

他在看着皇后,眼中没有我。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惊然,脸上依然笑嫣一片:“臣妾方才是在说,恩恩还不熟宫里的规矩,得慢慢教导才行,这定是件有趣的事。”

此时,薄凉的目光从我脸上一扫而过。

我跪着,皇后的话使得我思绪纷乱,余光却总是偷偷的扫向他背后的那个男人,而每每要见到时,视线总被一块明黄的衣角挡住。

那衣角像是跟我过不去似的。

“以前那些贴身侍女也没见得能让皇后有这般兴趣亲自教导,看来这个宫女还真是有些不一样。”

“臣妾是挺喜欢她的。”

“这么说来,朕突然记起这名皇后喜欢的宫女还欠了朕一杯茶。”

茶?那还是刚来皇后宫时的事,他竟然还记得?

皇后愣了愣,笑道:“怎么皇上还记得这桩事啊?”

皇帝走了过来,脚步停在我身边,详端着脚下不知名的艳花,说:“朕的记性向来很好。”

这应该是很随意的一句话,可听在我耳里,竟让我心神一震。

素颜姑姑也说过他记忆惊人。

悄悄抬头,我想看清他此刻是什么神情。

笑容能骗人,嘴巴能骗人,甚至连眼晴也能骗倒人。

但我相信,不管怎么骗人,他的神情总有那么点的破绽。

没有料到他的视线本就在我身上。

乌黑深沉的瞳眸带着涡人的黑暗赤|裸裸的看着我。

居高临下的视线,沉沉的直压入我心底。

这一刻,心底竟起了怯意。

慌张的低头,不敢昂视他。

莫明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恩恩,还跪着做什么?快去泡茶。”皇后的话像是一道大赦令,我轻吁了口气。

当我拿着茶具来到御花园的亭中时,只有皇上与景临二人在对奕下棋。

没有皇后与一干宫女的人影。

他们二人下得很认真,像是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静静的站在皇帝的左下侧,这个地方离皇帝较远,又能看到景临。

此时,景临突然抬头,温和的朝我一笑。

我也回以一个微笑。

皇帝凉凉的声音插了进来:“没看到朕与景大人在下棋吗?去站到亭外。”

“是。”微微失落,不能近近的看景临了。

阴沉沉的天,山雨欲来之势。

站在亭子的阶梯上,暗自端详着天空,这几天一直雨不断,今天应该不会再下雨了吧。

正这么想,就觉得脸上一凉,紧接着,一滴,二滴……

没有让人任何的准备,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

如果一直这样站着,我就要成落水鸡了。

亭中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皇上,下雨了,让她进亭吧。”景临在落下一子时,温和开口。

心中微微开心,景临在关心我吗?

“一个奴才,真要进来,她自个不会求朕吗?”皇帝轻淡一句,透着薄凉的无情。

这场雨来得快,雨点也大,打在肌肤上点点的痛。

但求?不,绝不开口向他跪求。

我稍动了下身子,站得更为挺直。

“雨这般大,淋久了,怕会着凉,皇上……”景临未完的话在皇帝一声‘将’中收了口。

听得皇帝悠然自在的说:“景临,这些日子以来,你输给朕几次了?”

“是皇上的棋艺进步了。”

“是吗?朕倒听说你最近为了一个女人茶饭不思的。”

我一惊,莫非皇上知道了什么?

转望景临,他一派自若,微微一笑:“皇上这话若是被月芙听到了,臣就没安稳的日子可过了。”

这时,路公公打着油伞匆匆进了亭:“奴才见过皇上,见过景大人。”

“什么事?”

“禀皇上,月芙姑娘进宫了,正在皇后殿内与皇后娘娘一同品茶呢。”

“哦?”皇上眉一挑,看着景临的深黑眸子透着戏虐:“看来她与你是心有灵犀啊,朕就让你现在去陪未婚妻。”

“微臣谢皇上。”景临起身行礼后,望了我眼,带着许些歉然离去。

有些隐伤,不知是为景临眼中的歉意,还是他突然离开的身影。

路公公将油伞放在亭中,躬身退下,出亭时视线若有所思的停在我脸上片刻,才没入雨中。

路公公不是一向不离皇帝身边的吗?

在这种时候,他怎么反而走了呢?

不管如何,诺大的地方,只剩下了我与他。

花儿在雨珠的肆虐下被打得千疮百孔,零零碎碎的落了一地。

御花园凄惨的景象不堪入目。

亭中的他独自下着棋,外界一切的纷扰对他而言如无物。

我一个小小宫女站在雨中,他不会忘了吧?

有些站不住了,若他真把我忘了,那我要站到什么时候?

嘴唇动了动,发觉开口好难。

难道真要这样淋着雨吗?

紧咬了咬下唇,开启的当口,还是无法求饶。

挫败的站着,只能任由雨水浸没我的身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打起了哆嗦。

他抬起头,眸中凉凉一片,一如那子夜的风,静中带着清,清中又点点寒气,开口:“你若求朕,朕便允你进亭躲雨。”

“奴婢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求皇上呢?”半帘眼幕,我卑微的反问。

其实心里有气。

不明白皇帝为何要这样待我?

又为何要求他,他才让我进亭?

我会站在此,并非是被罚。

“朕是皇上,想怎样就能怎样,你不求朕,就站到雨停为止。”

“奴婢没有做错事。”

“很好,那你就站着吧。”他冷说,接着又下起棋,和着雨声,没再说一句话。

眼底酸酸的,有点湿。

是皇上就能这样欺负人吗?

我是小小的宫女,但也是个人。

男儿膝下有黄金,做为女儿身,我也想求得有价值。

绝不开口求他。

天空突然响起了雷声,越滚越大,和着闪电游龙,像是随时能打到你身上来似的,叫人害怕。

盘中的茶壶在雨水的冲洗下早已凉了。

端着盘子的手酸麻得不行,却不敢有马虎。

不知道过了多久,真的觉得时间过得很久了。

他起了身,走到另一面阶步,似要离开。

苦笑,看来是真的要站到雨停为止了,若这雨连下个几天呢?

“还愣着做什么,给朕撑伞。”他发话,冷冷朝我瞥来。

心头一喜,看来是不用站到雨停为止了。

“是。”我难掩开心,偷眼却瞧到他的脸色极为黑沉。

他很高。

以前也觉得他高,为他撑伞后才发觉他比往日看到的还高出许些。

加上他大步地走着。

我要小跑着才能将伞撑到他,不致于使他被雨淋着。

没走几步,我已气喘。

其实这样与方才并无区别,我依然全身淋在雨中,不敢沾伞半点遮身。

“皇,皇上,能走慢点吗?奴婢快跟不上了。”我微喘着气说。

“一个奴才,还要朕附合你不成?”越发清冷的调子,像是谁惹了他不快似的。

咬咬牙,我紧紧跟上。

“皇上,您这是去哪儿?”他所走的路,并非是各大殿的任何一条,而是朝着极为偏避的小径走去,小径的周围早已长满了野草,有几段连路也没有。

御花园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他没哼声。

杂草越来越多,属于御花园的春色早已没了踪影,越往里走,甚至还能在地上见到些碎瓦砾。

脚上,裙角都沾了些泥,梳得整齐的发丝这会也散了开来,紧紧的贴在脸上,颈上,极为不舒服。

而他,腰以下也好不到哪,脚上,衣角都是被雨水溅出的泥。

不明白都这样了,他为何还要执意往前走。

“皇上,我们回去吧。”再走下去,真怕迷路了。

他又没吭声。

偷偷望他侧脸,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就听得他道:“这是哪儿?”

眼前是一片拥挤的假山,不规则的摆了一地,不像是个景观,倒像是他人堆放在此地的。

“皇上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吗?”我闷愣,那他是来这儿做什么的?

“朕若知道还会问你吗?”冷冷一句,他走进了假山。

我只好跟着进去。

假山内极大,很空旷,雨水从缝隙中流出,或如水瀑,或是点滴。

也幸好有了这些个漏隙,才有了光线,不至于太过阴暗。

收了伞,我静静的陪在旁。

他在看着四周围,看得极为专注,灰蒙的光线投在他的身上,却无法压制住那明黄的色彩,反使整个山洞亮了些。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王者之气吧。

无论他在哪儿,都无法让人忽略他,就连气息也要受他的主宰。

“你是个很称职的奴才。”他突然薄凉开口,并没有看向我,像是随意说了这么一句。

“奴婢做得并不好。”

“哦?哪里不好?”

没料到他会转身,凉眸半帘,睨望着我。

我赶紧别过视线,喏喏道:“奴婢一向笨手笨脚,又怎是个称职的奴才呢。”

“你是很笨,朕还没看过比你更笨的奴才。”

“是。”

“是?宁可让雨淋也不愿求朕,这会说你笨,你倒承认得挺快。”

“奴婢本来就是一个笨人。”

下一刻,手腕吃痛,他修长的大手陡然扣起我手腕。

“皇,皇上?”我吓了一跳,抬头。

何时,他薄凉的眸子染上了怒气。

形于外的怒气。

每次见他,他的神情总是淡淡的凉,薄薄无情,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般。

我在他面前一向小心谨慎。

一句话,一个动作也不敢马虎。

难道是我方才说错了什么吗?

“你讨厌朕?”他冷冷的问。

我慌张摇头。

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能点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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