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中既有愤怒，也有失望，甚至是惊惧，还有抗拒。

“那是父皇你几年以来，你唯一一次向儿臣投来赞许的目光……”

不过等你小子做完了手术，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程处弼这才步出了病房，摘下了口罩，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

看着那碎成了小碎粒和泥沙状的舍利子，还有迎面而来的尿骚味。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早知道这家伙这么喜欢大惊小怪。

自己就不该恶趣味地答应让李恪进手术室当个端盘子的。

脸色发黑的李恪差点把手中的铜盘直接扔掉，李承乾下意识地抬手掩鼻瞪圆了眼。

等待是最为煎熬的，一面等待，一面复盘着自己手术中到底有没有哪点遗漏。

“父皇快醒来吧，孩儿，孩儿求你了……”李世民微微俯低身形，凑到了李渊的耳朵边。

将李渊抬入了病房之内，再将这位仍旧在沉睡中的大唐太上皇，摆放到了软榻上。

握住了李渊那只显得干枯而冒着青筋的大手，轻声唤道。

应该不是舍利子吧？哪家高僧大德的舍利子全是尿骚味。

“父亲，请一定，一定活下来，儿臣还要证明给你看……”

“不敢，这不过是臣应该做的。”

止血钳很快被送到了程处弼的跟前，所有人都看到，程处弼抄起止血钳对着那颗舍利子用力一夹。

李世民的目光仿佛回到了当年。

李世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个铜壶滴漏，时间怎么那么慢。

听到了这声回答，长孙无垢温婉地一笑，不再多言，也进入了病房。

就在学富三车，高才五斗的李恪放飞思绪的当口，程处弼抄起剪刀，剪断了最后一根线。

“或许真是也说不一定……”李承乾也忍不住发表了一番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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