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吓了一跳,急忙看向季东河。
季大人……谋害王爷?!
她怎么不知道呀!
季东河终于抬起头来,一张方正的脸上满是青黑的胡茬,脸色蜡黄发白,无神的眼睛里满是愕然。
愕然仅存了一霎,转而成了一抹冷笑,幽幽道,“安王爷,不知季某是如何谋害您的?”
景翊手里的笔一下子顿住,两个侍卫立时紧握刀柄,紧盯季东河。
只要他敢说,他们就敢杀。
萧瑾瑜脸上没见一丝变化,声音四平八稳,“本王初入上元县时偶染微恙,可是你请了回春堂的大夫顾鹤年为本王诊病?”
季东河淡然点头,“正是。”
“那可是你以顾大夫全家老小性命相挟,逼他开出治本王于死命的药方?”
季东河一愣,药方?
他当日明明是跟顾鹤年回医馆抓药的时候,听顾鹤年细讲照顾病人的禁忌,听到说萧瑾瑜尸毒入骨,若沾碰腐物必有性命之忧,才趁他房中无人之时在他床单下铺进了一件从腐尸身上剥下来的寿衣。
哪儿来的什么药方?
季东河下意识驳道,“我没有……”
萧瑾瑜扬声截断他的话,“有没有由不得你狡辩……来人,请回春堂大夫顾鹤年。”
景翊无声地舒了口气,埋头狂补刚才落下的几句话。
顾鹤年从另一侧后堂走出来,站到正中端端正正地向萧瑾瑜一拜,“草民顾鹤年拜见安王爷。”
“顾大夫请起……还请顾大夫将当日之事在堂上如实说来。”
“是……”顾鹤年爬起来转身指着季东河就骂,“这个龟孙子,亏老朽还一直以为他是个好官!我呸!那天刚出季府的门他就把我绑了,非要我开个不知不觉就能把王爷吃死的药方,要不就胡乱安个罪名杀我全家……我一家老小十几口,不得不昧着良心给他开了,可也偷偷留了个方子底儿……幸亏王爷谨慎,没吃那药,否则老朽真要被这龟孙子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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