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极着急,一双慧黠的大眼睛,却又闪动着异常明亮的光泽。
她送走用肩舆抬我回来的侍卫,扑闪着睫毛问我:“昨晚侍寝了?是不是很痛很累?脖子怎么啦?宫主咬伤的吗?”
我从没这么嫌雨儿烦过,叹气道:“你能不能别问我这么多话?去帮我泡杯茶来!”
雨儿忙应了,道:“泡壶冻顶乌龙茶好不好?”
见我不回答,知道我是认可了,忙去在我几排的茶罐中找着冻顶乌龙。
跟了我几个月,总算她知道我的饮食习惯,知道我在什么心情下应该喝什么茶,并且能分辨出高桥银峰和汉水银梭的区别,但狮口银芽和太白顶芽还是分辨不出。好在后者我嫌味淡不够清郁,所以甚少饮用。
柳沁出手阻止得快,因此颈上的伤并不严重。
而他出手阻止似乎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否则那一下会正好刺在我的主动脉上,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而我并不想死。我只是赌柳沁对我还是很有感情,绝对不会看着我死。
我成功了。
不管出于对我的那种畸形感情,还是出于对我哥哥的纪念,他都出了手,阻止了我的自残行为。
体内毒素已基本被逼了出来,内力却已耗得差不多。
我也睡够了,眼看体虚力乏,练剑已不可能,遂草草吃了点东西,盘坐着调息。
至晚,柳沁那边又遣人送了药来,我一口饮尽,依旧叫来人把空碗带回去。
而雨儿则跟在那人后面塞着银子。
这个傻丫头!
第二日四更天,我依旧去雪柳林中练剑。
刚才雪柳林,便听有人冷冷道:“你恢复过来了?”
我心里打了个寒噤,低了头不去看那柳树边的黑色人影,道:“差不多了,宫主。”
我不想再叫他柳大哥,跟他之间的距离,还是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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