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旅馆出来，秀儿挎着我说在街上逛逛。我们像情侣，更像夫妇。至少商店的玻璃窗上映出来的很像那么回事。没想到我们在街上会撞见我妈。我们约会这么久，还没有出过这么大的事故。场面很混乱，我妈当时非常恼火，即使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在乎，骂了人，打了秀儿一个耳光，拽了我走，边走边嚷，没几步就晕倒了。我扶着我妈，看着秀儿在不远处站着，捂着脸。我想过去问问她，她摇摇头，很细微地笑，摆摆手：“你回去吧。”

回了家，我妈气哼哼躺在床上训我，我听着，但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是听着。说着说着，她血压又升高了，晕得不成。我赶紧把枕头放好，让她躺平。

她抓着我的手，说：“我这真是为了你好啊……”流下了眼泪。

我说：“您躺着吧，为我生这么大气，真的犯不着。”

她不放手，我答应她再也不见秀儿，她还说：“你就是说了哄我。”

我低下头，不知道还能怎么样。她无奈地放开手，低声说：“别傻了。”我点点头。

我妈躺了几个小时，吐了一次。给她喝水，吃药，熬了点儿粥。

我爸对我和秀儿还搅在一起也非常不满。他言语不多，一旦拉下脸要和我谈一件事就是非常严重了。他问我的每一个问题，我都回答不了。

“你怎么对得起你妈？”我爸低声说。

我谁也对不起，包括我自己。

他不会问我，你爱她吗，或者，她爱你吗？他想知道的是，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对她来说算什么？只能说，我不知道。我一直低着头，很想抽烟。在他来看，这是一个很现实的生活问题，拔高了就是道德问题，不是一个感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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