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给我以前工作的地方打过电话,找了我三天。
我说:“你找我干什么,我又死不了。”
她看着我,突然两只手同时拍在我脸上,不说话,鼓着脸,微撅嘴。
我跟她说:“如果我老是没工作,咱们就分手吧。”
她说:“我又不是跟你的工作好。”
我说:“我说真的。”
她说:“没工作就找,总能找着。”
失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逐渐就抹煞了人的自信和自尊,常常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我更担心秀儿觉得我什么都不是。
我们在餐饮区里找了个干净的快餐桌,面对面坐着。
她笑着说:“你没有工作就没有呗,毕了业,我养你。”
我笑了,我的脸还被她捧着,挤着。
她摸我的眉毛,说:“你以后什么事情都别瞒着我。”
我没出声,觉得这做不到。
她忽然流出两行眼泪:“你答应我,别瞒着我。”
我赶紧伸手擦她的眼泪,顿时想什么都答应。挪了个身儿,换到她旁边坐着,搂着她。她还哭,我就劝,开玩笑,费牛劲逗乐她。
我说:“你哭什么啊,哪儿有这么伤心。”
她还流眼泪,说:“你好长时间不理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好孩子气的傻话。我说:“怎么会我不要你,只会有天你不要我了,好了好了,别哭了。”
“你再哭我就真不要你了。”我嘿嘿地笑。她狠狠捶我两拳,也笑了。
那天,带她在游艺厅里把所有种类的机器都玩了个遍。握着她的手,拿着游戏枪,帮她踩踏板。她靠着我,我低头轻轻咬她的耳垂。
有些话,我总是记在心里,显得特别小气。不知道她忘记了没有,又记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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