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自汇千年运,天街长出入九重。宁知闾里袍褐客,津桥渡否两世中。”
听到少王提出的问题,苏约短作吟咏,片刻后自觉失态,忙作歉然一笑,然后又叹息道:“虽然同居闾里,但门庭自有深浅之分,低者登于高门,谈何容易。但若遁出俗外,倒也不是没有路径。”
“怎么说?”
李潼见这苏约除了自怨自艾之外,也颇有几分成竹在胸的笃定,便好奇问道。
苏约稍作思绪整理,然后又说道:“深庭者,门禁森严,常情走访,自然难入。但若避开常情,倒也不难。方伎者医卜技艺诸类,僧道之徒,异货豪商,但有非凡,越俗情登门第并不艰难。”
眼见苏约侃侃而谈的姿态,李潼不免感慨,你老小子蹲神都怕不是专心备考吧,这攀龙附凤门道琢磨很深啊。
不过纸上谈兵的理论家不少,问题是你能实现什么?
提纲挈领一番总结后,苏约便就言于具体:“北街道德坊有老妇朱婆子,善治妇人脐下疾,常凭此技游诸贵第……”
讲到这里,他脸上闪过一丝羞赧,但还继续说:“因其常得珍货犒奖,坊间多高户访买。早前大内赠物,我也常寄她家典卖,因是相熟。早前徐娘托事,我试探有问,知此婆子常登清化坊丘邸施技,丘某虽入居积善坊,但仍有子女留居旧宅……”
李潼听到这里不免一乐,他想知丘神勣阴谋种种,对其家人妇科病实在没什么兴趣。但也不得不说,相较于田大生提供的掏粪思路,苏约这里直接举出一个登堂入室的路子,丘神勣家人真有嘴碎的话,倒也不妨打探隐私。
“朱婆子贪货利,早前我以货贿之,所探幽隐,俱录在此。”
苏约说着话,掏出一文卷摆在李潼面前,并又继续说道:“丘某次子嗣诚,为积德坊魏国寺寄子,常引家人往来礼佛奉法。另有家事诸细,皆在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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