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张圆桌旁寂然了十几秒。
秦楼才终于堪堪回过神,“……自己跳下去?是你表达错了还是我理解错了?我听说你那次是差点没命——你别告诉我你是真的自己找死?”
寒时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垂着眼笑。
“为什么不是?”
秦楼像是听了个笑话,笑着仰回沙发里,“你这样的脾性——说你逼得别人跳水我一定信!”
寒时勾唇笑笑,没有急于开口,只过了片刻,他才突然问了句似是无关的话——
“徐夫人不是我生母的事情,是我两年前告诉你的。但你猜,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
秦楼笑容蓦地一滞。
寒时从不拿徐婉晴这件事开玩笑,他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件事,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寒时在旁边开口,语气轻淡得像是说别人的故事。
“我很小的时候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家跟其他所有孩子都不一样。我的母亲从未像别人的母亲一样露过笑,也不肯抱我,无论我怎样试图与她亲近,她只会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还有其他情绪,但我那时候不知道那是什么。”
寒时垂着眼,似笑非笑地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眸里却没半分笑色,只存着凉意,他缓声继续说着。
“直到我八岁那年生日,老爷子给我办了一场很大的生日宴,把我永远在外面忙的父亲强押着回家,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客人、第一次收到那么多礼物……我选了最喜欢的一件,抱着跑上楼,想去拿给我的妈妈看。可惜,运气不太好。我去的时候,刚好听到我的父母在吵架——或者说,我以为的、我的父母。”
“……”
秦楼瞳孔微缩,默然地压下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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