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最后一年的咨询记录,随清终于明白了丁艾说的“断章取义”是什么意思。
在那一个又一个月的记录里,曾晨谈到过工作,谈到过情绪,也谈到过他们之间的关系。话说得不多也不少,言语之间逻辑通顺,没有任何消极负面的东西,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她看得出来,梁之瀛是有过怀疑的,所以才会在时隔数年之后,突然又回到那个问题。
“你告诉她了吗?”梁博士又问了一遍。
“什么?”他反问。
“关于你的病。”梁博士补充。
“告诉了,”他回答,而后顿了一顿才又说下去,“不过,也都快过去了,不是吗?”
梁博士不置可否,又换了另一个问题:“那停药呢?她知道吗?”
他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那时,距他第一次开始咨询已经许多年过去了,她仍旧是他唯一未能解决的问题。他是因为她死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丁艾并没有说错。
其实,她在精卫中心叶医生那里,也得到过类似的诊断——内源性,外因次要,伴有代偿症状。
她曾经问过叶医生,这个“代偿”是什么意思?叶医生告诉她,就是为了压抑内疚感,而用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比如因为感情不顺,投身于高强度的工作,或者因为感到对不起配偶,希望给对方更多的快乐,因而被动地做一些违背内心的事情。但这些症状又因为披上了“勤奋”的外衣,让周围的人都看不出任何异样。
就比如她,在那场车祸之后,仍旧在BLU做着项目,与吴惟开着玩笑。而他,掩饰得更好,作为一个十几年的老病人,竟是连心理医生都骗过去了。
那一刻,随清心中剧痛,却又觉得自己从未将这件事的所有因果看得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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