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的门窗紧闭,因为他出差在外,已经好几天没有开窗透气了。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陈旧的味道,带着一股滞闷,一丝沉郁。
屋里没开灯,只有日光透过唯一仅有的朝南的窗口洒下来。淡淡的金色,耀眼又灼目。
他背脊挺直,静默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闻歌。
似乎是想要把这些天受得委屈,积压的恐惧都发泄出来,那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哭声是委屈的,伤心的,失望的。
倒是真的害怕了。
其实,闻歌不去学校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班主任直接打电话,询问情况。可那时,他没想到老爷子会迁怒她,只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没去学校,便纵容着替她请了个长假。
直到温敬和蒋君瑜丧礼的前一天,温景梵打电话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刚从谈判桌上下来,对方狡猾聪明,这一场拉锯战维持了很久。他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疲倦地揉着眉心。
然后就听见温景梵冷而静地说道:“老爷子已经解除大哥对闻歌的抚养关系了,打算丧礼结束就把他送走。你还这样无动于衷吗?”
温景梵一直以为,他是知情的。所以着恼,不愿意和他联系。
直到打了这通电话才知道温少远是被闷在鼓里,长话短说,把事情都交代了一遍。
幸好,他本就不打算错过温敬和蒋君瑜的丧礼。机票前几天就定好了,怕飞机延误,还特意改签提前了。
在做这一些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直盘旋的是,她这会会不会一个人躲着偷偷地哭?不然就是觉得委屈了,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但想着想着,又突然懊恼起来。
温景梵话里说的那些事情,早在之前就发生了。他记得自己有交代过,如果发生了事情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他留给闻歌的号码,是自己随时带在身边的私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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