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约挣了一下手, 倒不是真的想挣开他。
只是他在发烧, 掌心的温度就格外的烫, 这么握着她, 那热度沿着她的手指一路往上,在黑暗里, 有一种说不出的闷热感。
“灯突然坏了。”他闷咳了几声, 顺着她的手劲微微松开她:“烧得有些晕, 磕到楼梯旁的花瓶了。”
“你不是就在医院吗?”察觉到他此刻并不是站着的,如约弯腰, 指尖摸索到楼梯的台阶坐下来:“怎么不挂了针再回来?”
“今天请假了。”
温景然垂眸。
满室黑暗里,她的目光没有焦距,全凭听他的声音确认方向。这却方便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应如约“哦”了声, 安静地陪他坐了一会。
等眼睛终于适应了这黑暗,她才想起问:“那花瓶呢?打碎了?”
温景然苦笑了一声:“摔不起。”
他握着她的手, 牵引着她摸到就被他放在一旁的那个青瓷花瓶:“好像碰缺了一个口。”
应如约原本还有些抵触这样亲密的触碰, 一听缺了口,立马积极地顺着他牵引的方向去摸索了一下花瓶。
温景然说的“摔不起”的花瓶,是真的摔不起。
这个花瓶什么来历应如约是不知道,她就知道这个彩釉花瓶是温少远拍下东居山温泉会所门口那四龙抱柱喷泉时一起拍下的,几年前就叫价到几百万,现在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市场价,但显然这种宝贝只会增值不会贬值。
想到这,应如约心里有些酸。
她小时候过生日, 收到的礼物都极敷衍。
最潦草的一次是应妈妈,忘记提前准备礼物了,临下班时抓了一包医用口罩送给她……
收到礼物最贵重的一次还是应如约十八岁生日时,应老爷子送给她的金药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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