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和先是一怔,尔后失笑。
他低头,借着渐渐明寐的曦光打量了她一眼。
沈千盏仍闭目睡着,眼角泪痕残存。犹如雨打芭蕉后枝茎低垂的牡丹,虽娇丽如常,却少了几分与月争辉的锐气。
季清和一时没分辨出她是梦中呓语还是清醒后有了意识,想了想,先低头认错:“是我疏忽了。”
她不应声,像在生气。
季清和撩开她含在唇角的几根发丝,低头亲她:“我没留在里面,不用担心。”
沈千盏的耳尖动了动,虽没说话,闭着的眼睛却转了转,似在回忆。一回忆,又羞恼起来,满脑子全是他握着她的手强迫她伸入结合之处,咬着她耳朵,低笑着问她:“你是水做的,嗯?”
这画面太过羞耻,偏偏大脑的屏蔽系统失灵,一刻不停歇的轮转播放着。
她张嘴咬他,咬完听他一声闷哼,终于解气,沉沉睡去。
早上八点的开机仪式,沈千盏六点就被季清和叫了起来。
她刚睡沉,正是赖觉的时候。不情不愿地被抱到梳妆台前,一连打了数个哈欠,才堪堪清醒。
不知是不是昨夜被浇灌的缘故,她的脸色红润,并没有酒醉后苍白如纸的憔悴。只眼下有点点乌青,留有昨晚纵情过度,没休息好的痕迹。
洗完澡,沈千盏吹干头发重新坐下。
梳妆台上已整齐地摆了一套她常用的彩妆品牌,从粉底液、定妆粉到高光眼影腮红,从阴影刷鼻刷到十二支不同功用的眼影刷,整套装备比她自己带来无锡的还要齐全。
她回想起方才在水流间歇时隐约听见的门铃声,下意识扭头,看向倚墙而立的季清和。
屋内温度适宜,他仅在腰间围了条浴巾,浴巾松垮,连人鱼线的曲壑都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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