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四周的白色绢帷垂落下来。
烛红的光影在绢帷上摇动,映出朦胧交叠的影子。
衡南发髻上的木簪叮咚坠落,黑发在枕上揉开。发丝垂落,脖颈落下去时又依附于枕上,她感觉到自己正被无限地展开,展开到即将弯断的程度,师兄费尽心思的取悦全部变成刺痛,让她尖叫出声。
盛君殊能感觉到她浑身紧绷,仿佛攀住一块水中浮木,只得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黑发:“放松些,放松些。”
阳炎体怀中的温度几乎令人融化,只有被摸头发的时候,才让她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她恐慌地抬起眼,盛君殊正低头吻在她额发上。
为什么?她恍惚中想,师兄抱着她,师兄还亲了她。
这瞬间,后知后觉的感知浪潮般席卷,很奇怪地,放松了一刻,撑破螺壳的疼痛毫无征兆地袭来,她的指甲嵌入热的脊背,急忙松开,可刚松开,又被高高抛落。
她咬着嘴唇。
她好像更习惯生涩的疼痛。
无师自通地张开双手,接住抛来的白刃。这疯癫的兴奋,灼热地燃烧。只要能离他近一些,近一些,粉身碎骨她都愿意的。
可他不肯把锐利的一面对着她。
他宁愿钝的,缓慢地,磨蹭着,他贴着她的耳尖说什么,好像在哄她,用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温柔语气。
她扭身子,盛君殊按住她的手臂,更耐心地吻她。
她不习惯这样,挣扎得更厉害,盛君殊轻巧而强硬地驾驭着她的惶恐,引着她往另一个未知的方向行。
……
他不肯,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仍不放纵。她所有的,最珍贵的,如果当得起师兄的一时糊涂,也便也给了,她是极侥幸的,毕竟还没有别的人,别的人……等一下。
“师兄……”盛君殊眼看着师妹在浪上沉浮间,艰难地昂起头,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是不是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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