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睁开了眼睛，呆呆的看着绿色的潭水在他面前流动，自来到青雪国所发生的一切如同放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然后，他笑了，这笑容，却是在嘲笑自己。

因为他发现自己错了。

错的很离谱，错的无药可救。

什么数学知识，什么化学实验，什么三方贵客，什么长老供奉，都是虚妄。

当你对他们有用时，你就是贵客，就是他们眼中的香饽饽，可当某一天你触及了他们的利益，或者触碰到他们的秘密时，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对你出手，丝毫不留情面。

他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又出现了当日站在杨家后山，对天咆哮的那个少年，那个对力量，对压倒一切的力量无比渴望的少年。

力量！

一切皆为虚妄，唯有力量才是这世间唯一的真理。

潭水静静流淌，碧绿色，像是刚刚吐翠的春天般的绿色。

杨玄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他又睁开了眼睛，只是这一次，眼中的迷茫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坚毅。

深吸一口，进入口中的，却不是空气，而是绿色的潭水，或者说的更直白一点，是无穷无尽的木系灵气。

当杨玄沉入湖底的一刹那，那就已经明白了。

这个他人视为绝地的深潭，竟全是由木系灵气组成，而且是排列成为阵图的木系灵气。

一直以来，木系灵气对他的作用始终都是恢复，可以极为快速的治疗身体的伤势，但是，当他看到这碧绿的潭水的时候，他懂了。

木系灵气代表的是生，这没错，但生的反面，却是死亡。

当木系灵气以阵图排列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却是无边的死亡。

一面生，一面死，生与死之间的距离，只是一张薄薄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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