螟早就发现了夜森的问题，神像坍塌，证明帝级之路断绝，曾经的灰精灵老亲王就经历过。莱茵密藏的帝级甚至不能远离神像周围，只能藏在密藏的神像中苟活。

所以知道夜森是帝级第三境的时候，他脑子里的第一个疑问就是，夜森怎么拥有这种实力的？

当听到夜森说是自己感悟的，他真有些惊讶。整个大陆除了辛洁之外，任何种族都没有一个自己感悟突破的，更别提已经走上帝级之路的歧途。灰精灵老亲王也是用感悟丹，把走了一半的帝级之路硬生生拽回来的。

由此可见，自己感悟多难，夜森这种已经走上帝级之路，再感悟相当于断绝前路，黑寡妇盘妖就是个例子。

不过螟更感兴趣的，是夜森为什么从一个神灵的信奉者变成这样的，竟然打碎神像。

“那些神灵不是好东西，魔兽只是进攻，他们却在断绝我们的上升之路……三百年前，神灵雕像不再释放能量，我的兄弟们实力快速下降，甚至跌倒灵级……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们一个个倒在魔兽的爪牙之下……”

“为了保护我，为了不让高级魔兽冲出深渊，他们没有一个退缩，即便死无全尸，即便被魔兽撕成碎片……”

夜森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就像在喃喃自语。他的表情也变得茫然，目光透出复杂的情绪，痛苦，愤恨，懊恼……

螟看着夜森，突然有些理解他了，兄弟们战死沙场，他哪能独自离去。留在这里，不仅仅是抵挡魔兽，保护族人，还有完成兄弟们未完成的心愿。

一个人孤零零守着废墟几百年，想想都觉得可怜，但同时又很伟大。螟扪心自问，跟夜森换一下，自己恐怕做不到。

夜依也突然理解，刚才夜森为什么那么激动，独自一人镇守深渊，无人诉说，无人倾诉，如果再不被族人理解，不爆发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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