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看着郑与斌,颇觉玩味。
他总能快自己一步,可是大多时候又显得不那么机灵,不,甚至是蠢。
这位师兄身后也许站着什么人,但是看不大清楚,正邪难辨。
亦曾猜测郑与斌是否就是傅梨湘,因年纪、任职时间都对得上,可每每觉得差点意思。
不,是气味。
这个男人身上没有傅梨湘的气味。
为了解开岑珠被杀之谜,他曾在图书馆收到已毕业远去的傅梨湘的第一封讯息。
那种属于傅梨湘的气味,曾在信纸上嗅过。
蓬勃的,而又内敛的气息。
郑与斌为人大开大放,并无书信中的思维清晰。
岑珠之死是傅梨湘永远无法痊愈的隐痛,他曾被送到心理医生处强制接受两年的创伤恢复治疗,郑与斌眉眼有戾气,却没有那块不能言说的柔婉伤口。
而且郑与斌背部有一只黑鹰纹身,训练完毕洗澡时曾扫到过,宋唯不喜欢有纹身的人。
他虽然可能永远找不到真正的傅梨湘,但是是不是假的,一眼便知。
犯人是要用唯物主义辩证观去看,但是寻傅梨湘不用,他是他的主观判断。
崔国生今年三十三岁,靠收废品家电为生。
风餐露宿,面容沧桑,更像四十余岁的年纪。
单亲,母早亡,家中亲戚只有外祖父还在世。
无妻无子,独居。
其母系早逝的肺结核幼师,白敏敏。
他是白敏敏的私生子,不能言说的私生子。
白敏敏去世后,大家才穿出来。
宋唯依照那日拜访的老教师所言,顺藤摸瓜锁定了去世的白敏敏,和她唯一的儿子崔国生,但是郑与斌可从没有一拍脑瓜,拜访幼师。
所以郑与斌何以找到崔宅?
郑与斌对崔国生的第一句话,说出了一个仿似合理的答案:“有证人向我告,说三年前曾看到你在听泉温泉酒店的建筑工地鬼鬼祟祟。现在我有权合理怀疑你毁尸埋尸,而封禁你的住所,对你进行全面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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