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铃音回去把手稿藏好,接着去找二堂外看门的衙役聊了会儿天,听说前头打官司的人已经散了,她才敢出去。
出了县衙直奔古堂书舍。
谭铃音如临大敌,“清辰,朱大聪来了!”
谭清辰也惊到了,跟谭铃音比划着:确定?
谭铃音重重点头,“他刚才来衙门里告状。”说着,便把来龙去脉说了。
谭清辰觉得挺不可思议。以朱大聪的身份地位,好像没必要千里迢迢跑到铜陵县告状吧?再说,朱大聪什么时候变成商人了?
倒是重名的可能性比较大。济南又不一定只有一个叫朱大聪的。
谭铃音也希望如此,可她总觉得心内惴惴。谭清辰安慰她:此事已经过去三年多。朱大聪若想找麻烦,早就来了。
谭铃音便有些伤感,“清辰,我们都离家三年多了。”
谭清辰点了点头。
“你说,我们是不是这辈子都不能回家了?”
谭清辰叹了口气,握住姐姐的手。
当晚,唐天远治了些酒菜,给郑少封接风外加践行。郑少封喝两口酒,嘴上就没了把门的,一会儿说荤段子,一会儿调戏香瓜和雪梨,一会儿又开唐天远的玩笑,嚷着要早些吃他与谭妹子的喜酒。
唐天远皱眉放下酒杯,他不爽很久了,“才相处半天,就哥哥妹妹的,你们倒亲近。”
“哟,吃醋了!罚酒罚酒!”
郑少封酒量不算好,喝几杯便有些醺意,他举起筷子打节拍,唱小曲儿。
唐天远暗暗摇头。人长进了,酒品是一点也没长进。
他今日有些心绪不宁。像是被某些莫名的情绪牵绊着,既摆脱不了,又抓握不住。
喝酒吧。喝醉了就什么都忘了。
次日一早,唐天远和谭铃音一同送走了郑少封。
郑少封走后没一会儿,池州知府宗应林就来了。宗应林今年四十多岁,长得白白胖胖,圆眼圆脸圆身材,给人一种你轻轻推一把他就能翻滚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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