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家嫡女

“大胆，现在人赃俱获，你居然还敢嘴硬？”

“那丫头是二姨娘房里的人，赃物也是她自己翻找出来的。从一开始二姨娘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清梦，如今还想暗地里指派这些嬷嬷对清梦用刑，敢问二姨娘一句，这是打算让清梦屈打成招吗？”

哐当一声，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隐隐有血的味道顺着花香漫了开来。一直挺直脊背的少女抬手随意抹了一把额角，终究还是在父亲愈加发寒的脸色下服了软：“请父亲责罚。”

这家里唯一肯护着她的那个人，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

所以只能低头，只能服软，如果她还想活下去的话……

“苏家嫡女苏清梦，行为不检，出言不逊，不遵女训，不敬长辈。来人，家法伺候！”

一下，两下，三下……

少女趴在长凳上，素色的衣衫很快便被鲜血浸染，豆大的汗珠不住地从额角滚落。可饶是如此，她依旧咬着牙不吭声，更不曾开口求过半字。

空荡的院落，凋零的繁花，他看见浑身是血的少女在长凳上趴了很久，才艰难地想要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却又由于体力不支而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一次次摔倒，便又一次次爬起来，分明是纤弱的背影却充满着让人心折的倔强。

慕星河心中一动，终是忍不住走到了苏清梦身前，沉声道：“方才你若识相些，倒也不至于受这些皮肉之苦。”

在此之前他从未安慰过什么人，这些话也是他听那些老宫人对犯错的小宫女说的，想着虽然不甚悦耳，但总归也算是为她好。可偏偏苏清梦只是缓缓抬头，然后将视线停留在他绣着精致莽龙的袖口，嘴角一弯便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我却不知原来十一殿下竟还有在女眷闺阁看笑话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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