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龄发出野兽般的低嗥,眼神冷冷地盯住陆贽,接着从水洼里爬起来,握紧拳头,一步步从延英门处离去。
此刻杜黄裳忧心忡忡地看着这位的背影,叹口气,对陆贽低声说:“敬舆,何至于此?裴延龄不过是个虚妄无能的小人,还是个狡诈的社鼠,用火烧燎的时候,他就躲在神偶后,不但惩戒不得,往往还会误焚神偶,反过来殃及自身,莫要忘记高逸崧临别前所交待的话语啊!”
陆贽眉梢紧锁,很认真地回答说:“逸崧在淮南如此做了,就代表他也忍不住推翻了自己昔日所言,既然逸崧冲在前面,我便不会落在其后。”
“敬舆!孟子说过,君子当避妄人。”
“当今世道,避无可避。我们若束手无为,裴延龄必将暗中支持李锜,破坏逸崧征南计划,而趁机改为对西蕃,可这两年我是知道的,边军营田被他搞得不像个样子,若是冒然征讨西蕃,怕是会把高岳、韦皋前些年苦心造就的局面给彻底败坏掉,中兴便会毁于一旦。君子所为,岂是为了取悦人主尊上?而是为了这个天下!只有打掉裴延龄这样的奸贼,由我来主持京西、河陇的营田水运才行。”
杜黄裳看着陆贽,只能点点头,表示愿意和他并肩进退。
当然,朝堂上下,京师内外,关于陆贽和裴延龄,高岳和李锜的殊死争斗,大部分认为是道德之争,可也有相当部分更有识的知道:这实则是两种国家权力的博弈,也是国库和内库的财政之争。
次日,政事堂内,陆贽屏声敛息,正襟危坐,提起了笔,端坐在一隅,在长长的纸张上,落笔不辍。
通常大臣给皇帝的文章,叫做“状”。
而陆贽这表章,则叫做《论裴延龄奸蠹书》,更为郑重更为正式,是陆贽身为大臣,向皇帝所表达的誓死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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