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培罗要剥夺克劳茨的神恩,他引发的这场动乱帮了我们的大忙,也彻底断送了培罗教会在远东地区掌握主动权的最后希望,菲利普要恨死他了。”罗兰叹了口气,心情格外复杂。
“所以说善恶与对错不是那么简单,有多少人怀着一腔热血在做傻事,路线错了,越努力向前进反而离终点越远。”鲁道夫揽着儿子的肩膀大发感慨。
罗兰不再纠结善恶是非这个哲学难题,转而想起另一件事,“我很在意克劳茨临终前那句话,如果国家与教会发生冲突,我们应该何去何从?”
“那要看教会与国家谁更能代表时代进步的方向。”面对这个异常尖锐的问题,鲁道夫微微一笑,心平气和地对儿子说,“国家和教会都是由人构成的,人们的想法和立场总是会因时而异,又怎么会有万世不易的王室或者永远正确的教会,国家体制不符合人们的利益就改变体制,教会无法给信徒带来心灵慰藉就改革教会,如果改革还不足以解决痼疾就用革命推翻它们。”
轻轻叹了口气,他接着说:“其实我很欣赏克劳茨的精神,只可惜世间事说到底是以成败论英雄,克劳茨缺乏自知之明,结果白白搭上一条命,既无法如他所愿捍卫帝国的利益,顺带还给远东地区的培罗教会钉上了棺材板,他的一生就是一出悲剧……我不希望同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我也跟不上时代的节拍,沦为守旧的老顽固,或者变成克劳茨那样自以为是的偏执狂,成为阻碍你沿着正确道路继续前进的绊脚石,你应该做的就是一脚把我踢开!”
“我不喜欢这个玩笑,”罗兰笑得很勉强,“您多虑了,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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