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有点彷徨,不知道他问的“长大没有”,是指年纪长大,还是小鸡儿长大。
她犹豫了下,尽量回忆,“十三四岁光景的时候吧,您上身还穿着衣裳,站在屏风后头忽隐忽现的,我也没太看真周。再说有的人年纪大了,那处未必长大,所以您这个问题,臣觉得不好回答。”
太子被她的话气着了,什么叫年纪大了,那处未必长大?她不还是黄花大闺女吗,为什么谈起这个来这么老道?
他细细揣度,观察她的表情,“宿星河,但凡是你的发小,都逃不过被你偷看,是吗?”
她很无辜地笑了笑,“我也不是故意的,越亭那回是他爹造的孽,我不过碰巧赶上了。您呢,我伺候您饮食起居,没去控戎司上值那会儿,尚衣局熏好的衣裳,每回都是我给送进去的,撞上一两回也没什么要紧。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奴才在主子眼里和猫狗一样,不能算人。您见过谁换衣裳背着猫狗的?后来您除了不背我,还让我给您擦身子呢,有什么呀,看开点儿吧,别不好意思。”
太子爷已经觉得没法儿和她好好说话了,看她一眼,沉重叹气,再看一眼,还是叹气。
星河搓了搓手,“这回可用不着和越亭比啦,你们俩的我都看见过,这就没什么伯仲了,都是发小,都不吃亏。”
攀比能比成这样的,世上少见。太子爷琢磨了下,都不吃亏,好像是这么个理儿。不过没给她看见最好的状态,怪不好意思的。等将来有那层关系了,可要让她明白究竟什么叫长大,保准让她吓一跳。
说来说去,他终究是位好糊弄的主子,没想着公平起见,也让她脱完了让他看一眼。男人这方面吃点亏没什么,样样斤斤计较,没的让女人觉得上不了台面。他乐呵呵旋了个圈儿,到书案上收拾今天的陈条,公文堆得那么高,他不厌其烦地归置好,抽空和她交代了一声,“我让人给你把东西都收拾起来,送进光天殿了。往后命妇院就别住了,下了职两头跑太费功夫,就住光天殿里,上这儿来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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