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黑,成了令主漫长生命中最焦躁、最无聊,但又最充满意义的一次经历。
魇都的天和梵行刹土别处的天不一样,别处黑得早,这里是越过铁围山,唯一有残阳泄漏的地方。虽然那光根本称不上阳光,充其量是对云层的晕染,但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久了,格外珍惜这份难能可贵。
令主当初选地方造城,稀图的就是这一点,可是这巨大的好处,今天看来却有点难耐。胸前斜挎着大红花的令主站在城头上,焦急地仰头看天。极光隐约在地平线上流转,天不黑,也只是一点淡淡的,如同轻烟一样的痕迹,划将过来,划将过去……渐渐跑远了。令主开始考虑,要不要动用一点手段,让天早些黑。又怕太性急了,新娘子没有准备好,见他去得匆促,回头再闹脾气。
他抓耳挠腮,转了一圈又一圈,抚抚先前她为他包扎的伤口,心头的温情绵绵如浪。
其实他是个很简单的人,喜欢谁也只需要一瞬。如果之前的感情仅仅是基于对未婚妻这个称呼的本能,那么在被她摸过了手臂之后,这爱就像爆发的山洪,一发不可收拾了。千万年了,除了打斗,没有和姑娘有过肢体接触,令主很执着地认为,但凡黑袍遮住的地方,谁碰了谁就得负责。艳无方是又拿聘礼,又轻薄他,这门亲不结也得结。
他靠着围栏,伸头往下看看,大红花轿已经停在城门上,仪仗都准备妥当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叫璃宽:“时辰到了没有?”
璃宽茶捧着莲花更漏来给他看,“还有半个时辰,主上稍安勿躁。”
怎么能不躁呢,令主半弯着腰,透过镂空的雕花往里看,那水滴得太慢了,半天才啪地落下来一颗。水平面离戌时远得很,他一气之下从里面舀出一勺来,这下子好了,他笑着指了指,“看,吉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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